吴天德见李在元昏睡过去,啐了一口,又转头问道:“不知王师弟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青问道:“你费尽心力,便是为此?”
“不错。”
王青哑然失笑,“真不知你是幼稚,还是愚蠢。”
“你还要口出狂言?”
吴天德一拍桌子,将桌上的杯盘震得叮当直响。
然而拍过之后,他却没有将手提起,而是就势撑在了桌上。
“你还不明白么?”
王青淡淡地道。
“你、你怎么……怎么我……”
吴天德疑惑,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身子却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公孙无恙皱眉,“吴大少,你怎么了?”
吴天德一个站立不稳,用力坐在了椅子上,沉沉呼吸,“我和他的杯子弄错了?”
公孙无恙闻言,心想这杯子乃是他亲自做了记号,绝不会弄错。
转头再看吴天德桌上酒杯,方知己方众人竟被王青戏弄,顾不得公子少爷形象,怒喝一声:“好你个废物,竟敢手脚不干净。给我上!”
家丁立即上前,将王青围住。
“看你还怎么耍小聪明。”
公孙无恙冷冷一笑。
钱武见王青端坐于垓心,一点慌张之感也无,端的高深莫测,联想起此前他眼中那道精光,心中更是断定此人绝非寻常。
若是激怒此人,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只怕不易收拾。
他本只是受吴天德之邀,想着前来喝花酒时,顺便教训一个废物少年。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吴天德口中这个废物少年,竟是个不得了的高人。
而自己在这少年面前,似乎连废物都不如。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算了吧。”
钱武劝公孙无恙。
“算了?且不说昨日之事是不是他搞的鬼,现如今他毒害吴大少这事儿就不能算了。”
公孙无恙与吴天德二人,自小在这灵州城中横行霸道,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他愈说愈气,最后一声喝令:“给我打!”
众家丁得令,一时便全都向王青扑去。
而便在此时,嗤一声响,所有的蜡烛不知何故,都忽然熄灭。
门窗紧闭,外界的光亮又照不进来。
屋中顿时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响动不绝。
家丁的哀嚎声也此起彼伏。
“不好!快点灯,别让他跑了。”
公孙无恙反应倒是不慢。
他的话刚说完,便有人点亮了一支蜡烛,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只见屋中一片杯盘狼藉,十多个家丁全都趴在地上,各个都是鼻青脸肿。
众家丁你拉着我的手,我抱着你的腿,你夹着我的脖子,我扯着你的头发。
模样好不滑稽。
而原本被围困的王青,此时却站在窗边,一手拿着蜡烛,一手小心地护着烛光。
窗门方被打开,还在扇动着。
李在元在他身旁,背倚着墙壁,仍沉沉昏睡着。
公孙无恙气得火冒三丈,对着地上的家丁便是一阵喝骂:“废物、废物,这都抓不住!还躺着干嘛,快起来去抓他啊。”
家丁们当然很想起身,然而他们互相将对方锁死,一时之间竟不得破解。
公孙无恙气得直跺脚,他已打算亲自上场去教训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