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好感度，隐藏人物？”卫茕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你从哪里听到的，不对，你在说什么？”郑诺说道一半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都知道了，多亏你那小助手的提醒。”卫茕居高临下，像是在审判，又像是好奇面前的这个男人。“我就说这个从几个月前就缠着我的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什么。”她对着空气一扯，一个粉红色的东西被她凭空抓在手中。“想必这就是为什么你那拙劣的演技依旧会赢得女孩子好感的原因吧，就像催眠一样，这个东西会暗示那些可怜的孩子，暗示她们爱上一个糟糕的人，在潜意识中引导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将那粉红色的东西放开，那个小东西马上就回到了郑诺的周围，随后消失不见。

“不知道为什么，它被我的……通俗一点，就是自动防护的屏障，挡下来了，但是我一直没去理它，因为懒。”

“然后刚刚那个提示音响起的时候，我顺着他过去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对于你来说，我不过是书中的人物，一个始终低于你们世界的附属物？”她的语气不像是在质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郑诺说不出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许我该向你道歉，因为我本来该喜欢上你这个孩子的，但是我现在真的喜欢不了。”

“你之前的经历就像主角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你又失去了【主角光环】，就像没有了女巫魔法的灰姑娘一样……你真的会让女孩子讨厌你啊。”卫茕说话的语调如同长辈一样，这让郑诺有些不舒服，明明对方只是个桃李年华的女孩子。

两人站在空白的实验室中，相互对视着，郑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忽然有了能够打破第四面墙的能力，也惊讶于她发现了连自己都因为沉迷享受而未能发觉的真相。

他扪心自问他爱着他随身带着的那些女孩吗？他当然爱了，他每个人都爱，只要是漂亮的美女，他都爱。

可是这种感情又算什么呢？如果没有【系统】的他配不上这些女孩的话，那这种感情他自己还敢承认吗？

“我为我之前做过的事情抱歉。”郑诺忽然开口说道。“我对不起她们，但是我也不会放弃和她们的感情，至少她们是幸福的，即使那幸福是镜花水月。”

卫茕看着这个青年的眼睛，看到了他的内心——毫无阴霾。

可能这就是主角吧，卫茕想到，也许这个青年的主角光环在他觉悟之时，又重新回来了。

“但是，我依旧邀请您与我同行。”郑诺说话的语气很郑重：“作为我的老师，我的引路者，可以吗？”

说话间，他已经深深的鞠了个躬。

“不了。”卫茕说道，他似乎知道和郑诺扯上关系的后果是什么，即使面对如此认真的请求，她也得拒绝：“我只是书中的角色而已，对于你们来说。所以我没有资格教你。”她实在是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另一方面，也许是设定在作祟，也也许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全新的世界，即使只是通过那【系统】的缝隙看到了一星半点的世界，她也想要去看一看，自由自在的。

她此刻已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原本命运给她订好的名叫【兰提】的配偶和学生已经被郑诺这把剪刀剪断了，而郑诺还未将她的联系与自己绑定的时候，卫茕却【活】了过来。

“这就是你的世界吗，郑诺。”卫茕说着，指尖随手画出了一道门，她向其看去，那是一栋楼的天台，但是这栋楼与卫茕生活世界中的高楼又矮了很多。行人和车流，天上却看不见许多低空飞行的飞行器，而汽车还在用着老式的油和电作为能源。

“也许这个世界几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呢。”她观赏着这几十年前的一切，又转头看向郑诺。

“你想要回去吗？”卫茕问到。

但是郑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调出了主神空间的面板，按下了任务完成的按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在那个世界相遇。”郑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实验室诺大的白色空间中，只剩下了卫茕一个人。

“不，我倒是觉得离你越远越好。”卫茕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道。

她用手将这扇门抹去，就像用橡皮擦擦去铅笔画一样，随后又以指尖为笔，划出了一道门，门的对面漆黑一片，如果用什么来形容的话，也许只有【虚无】更加合适了。

“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