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春风得意,行在大相国寺,还未好好欣赏过,如今仔细一看,大相国寺雄武,身在其中不由得一心恭敬。
大相国寺外,青石板路上人影耸动,叫卖声不止,在汴梁城中,官员坐轿行路怎敢匆忙,也和这百姓一般悠然,但看到眼前这轿夫头上黄豆粒的汗珠,不时地喘着粗气,面前一匹健硕黑马,其上一人魁梧雄壮,“大人,轿夫也都走累了,慢走一会吧,就快到大相国寺了。”
“不行,等不及了,快走几步,这些轿夫一人给一两银子。”,轿内传来声音低沉,言语中夹杂着一丝急促。
轿夫只好顺从指意,抬轿疾步前行,嘴里喃喃说道,“大人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啊。”
旁边的轿夫附和,“的确啊,看起来大人这是有了要紧事啊,咱们快点走吧。”
街道两旁在呼喊声中让开道路,看这轿夫匆匆行进,临近大相国寺,轿夫放下轿子,骑马那人下马,来到轿子前,“大人,大相国寺到了。”
掀开帘子,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下来,虽说臃肿,但是难减几分英气,话语中气十足,挥一挥手,“走,去看看我的老朋友。”
守门的和尚看这人来了,就先让他后再一旁,吩咐了人安排凳子拿过来,自己则去通报方丈,“方丈,张施主来了。”
“张施主?张邦昌?”,智清都未猜想,直接猜到了他,“这小子听得消息挺快的,这么快就知道他师侄来了,八成是来问罪的,赶紧把他叫进来吧。”
张邦昌让几人留在门外,自己走了进去,看智清坐在片面,“你个死秃驴,我师侄来了都不告诉我?”
智清说到,“我不告诉你你不也是来了么,说明尚书右丞消息灵通啊。”
张邦昌满脸恶意,“灵通个屁,要不是曲不通给我写一封信我都不知道他来,我和我师兄不和是真,但是也不至于不让我看看我师侄吧。”
智清一笑,“知道了不就得了,张择端刚刚过了那七十二人,如今在外面闲逛,你在这里待一会吧。”
“你个死秃驴,仗着和我师兄好,就和我这样放肆。”,张邦昌悻悻坐在一旁,“我说,不来点茶啊?”,智清和旁边的小和尚说,“给张施主那些茶水来,要好茶啊。”
张择端看一个摊位上蜂蛹而聚,心道人这么多,一定是有新奇的事物,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位老画师在此为人画像,一人受了几钱银子,也算是公道,张择端在一旁观看,就知道这老人绝非等闲之辈,看他一笔一划错落有致,每一幅画都算得上上乘之作,心道若是自己的了他的指点,那么自己的画便会更上一层楼。
“先生画工了得,书生自愧不如,不知可否指点一二?”,张择端仔细看这老人,应是花甲年纪了吧,有这精气也是少有。
“看着清秀,还是个书生吧?”,张择端点头,老人说到,“果然,你就在旁边画一画吧,我给他们画完的。”
张择端画着外面景色,当真是有那么几丝神韵,越画越有感觉,如文章似泉涌一样,画笔行云流水,描绘下来一气呵成。经历了这段时间,张择端的画风明显多了一些成熟,少了一些稚嫩,张择端心无旁骛,心中想着画,但是却一个不经意间,想到了自己的这段经历。
四个月的经历,青州灭盗,可怜百姓之苦,断离李静姝,心中便有了一丝伤痛,又想到尚云为心爱女人的复仇,和自己被诬陷,心中又有些悲愤,还有那梁世杰人面兽心,自己大笔一挥,将万种情绪画近其中。
张择端画的是眼前的美景,人影来往之景,很是热闹,但看图画当中,一女子背影置身人群之中,孤单一人,能感觉到这女子一人的凄凉,繁华之地,自己却孤单伶仃,老人看着这幅画,惊叹不已,“若没有点经历的话,可绝不能画出来这种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