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收剑入鞘,看着地上的尸体,“杀一人而已,我身为制置使,不知杀了多少人,何况是行刺长官的人,该杀一儆百。”
赵霆走上前踢了一脚尸体,对着一旁的百姓高声道,“看到没有,行刺长官是没有好下场的!”,随后赵霆让人把尸体扔给疯狗食用,“查出来他的家人,连同给我流放了。”随后转身对张择端说到,“一个百姓,你就不要管了。”
种淑慧心中愤愤不平,上前问道,“一个人命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掉了?”
陈建平静说到,“按大宋律,行刺长官是死罪!”毛滂在一旁怒斥一声,“种淑慧莫要无礼,这不关你的事情莫要管。”
“咱们还是接着看这杭州的美景吧。”,陈与义在一旁打圆场,陈与义早已经见怪不怪,他自己深知,别人如何自己管不了,也只有管的了自己罢了。
张择端倒是无心游玩,此刻心情沉闷,天下官员皆如此,张择端难以接受人命如草芥的事实,种淑慧亦是如此,一路上冰冷着脸。
看众人没了心情,一行人就早早地回来了府上,毛滂在此地不愿久留,于是乎和陈与义商议安排,此地距离睦州也不算遥远,半日的行程就能到达,于是会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走着陆路出发。
此次之行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这睦州农民的动乱,也不知怎么回事,宋徽宗就收到了睦州知府的官文,才知道了睦州民心不稳,大量农民动乱的事情,于是乎这才派人前来调查。
还未近睦州,就已经发现不少从睦州方向离开的马匹商队,浩浩汤汤的队伍,让人错以为是逃荒,毛滂差孙觌去问问这帮人为何从睦州方向离开,孙觌去问了几人,不多时便回来说明了原因。
原来是农民暴乱,起先不过是殴打几名士兵,这些农民三三两两,很快就被制服,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现了一个叫做摩尼教的教派,搞得农民团结一心,这一次可就不光是大大官兵这么简单了,而是专抢有钱人家,慢慢这些农民从十几人变成了三百多人,专门打家劫舍。
张择端听了这话,心道十有八九是就是官逼民反,不再说话,陈与义说到,“咱们就是去伸张正义,告诉他们不用逃了,咱们去了,一定让刁民住手的!”,说罢,陈与义忙上前催促马夫快些架马。
睦州知府楚项早已经焦头烂额,眼看睦州只剩下一帮乌合之众的农民,商贾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心想皇帝怪罪下来的话,自己的脑袋难保。
“怎么样?可否看见了来人?”,楚项口中所说的来人便是毛滂一行人,原来他把众人当做了救命稻草,心想只要他们来了,能够平定叛乱当然最好,平定不了的话也有他们的责任,自己也不必担心了。
将士匆忙进来,“大人,翰林学士到了!”
楚项立马站起身,“快快出去迎接!”
毛滂看这睦洲冷冷清清,便知道了这帮农民并不简单,于是尽快入城,张择端护在一旁,看着街道两旁没了人烟,多是一些乞丐。
“大人啊,你们可算来了!”,楚项满脸是泪,走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人快帮下官吧!”
陈与义紧忙上前搀扶,“这是什么话,我们来了就是协助你结束刁民的动乱啊!”
回到了府上,众人雷厉风行,大致知道了这三百多个搅动了睦洲风云的人,“为什么不用军队镇压?”,孙觌不解,“刁民而已,动用了军队伤几人又如何?”
楚项摇了摇头,“镇压这三百人只要需要五百人,但是五百人下官调配不了,还需上面批准。”
“那就让知州批准啊?”,孙觌说话急躁,似乎有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样子,楚项又说道,“大人不知,如今这两浙路说的算的是朱大人?他根本不让我们掌兵。”
张择端上前问道,“你有多少士兵?”
楚项想了想,“约莫还有三百人左右吧。”
张择端又问,“你可知道刁民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