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老汉忙道:“这是什么话?两位不嫌弃的话就住下,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咱们乡下可没这些道理?”边边给他们打开院子的竹门。
杨朝宗忙不迭的道谢。
布衣老汉皱纹爬上额头,笑道:“公子太客气了!莫嫌弃就好。”
这时从屋内又出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汉子,“阿爹?”
老汉帮忙系上马匹,回头道:“这是我后生忠义,来,忠义,这两位客人要在咱家借宿一晚,跟你媳妇儿赶紧添置些饭食,客人怕是还没用饭。”
除了老汉父子,还有一对婆媳和一个六七岁大的孙子,这是一户五口之家,靠庄稼地为生,闲时则去砀山打打猎补贴家用。
昏黄的油灯下,忠义媳妇麻利的准备了些食物重新端上来,有些拘谨的请两人趁热吃。六七岁大的男孩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偎在他奶奶怀里。
杨朝宗大感唐突,打扰了一家饶宁静。
在他们用饭的时候,布衣老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拉家常般闲聊。
老汉姓胡,这座藏在砀山脚下的村子叫罗家坪,有二十几户人家,均已种田打猎为生,偶尔出去到附近郡县城里做做零工。离罗家坪最近的城镇就是下邑,再然后是扶阳和灵璧,隔着差不多有近百里。罗家坪平日里几乎没有外来客旅,顶多几里外邻村亲戚间的走动。
杨朝宗对这质朴好客的一家心生感激,慕容燕瞧谁都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对这一家反倒出奇的不时露出笑脸,看着男孩盯着她的弯刀看吗,她毫不犹豫的解下来,“想摸摸吗?”
年轻的媳妇儿想要喝止,男孩点点头,伸出手在弯刀上轻轻抚摸。“这像阿爷砍柴的刀,比阿爷的好看。”
胡家父子笑了起来,胡老汉道:“可比阿爷的砍柴刀金贵哦。”
慕容燕道:“也值不了多少钱。”
饭后胡家婆媳又替杨朝宗两人收拾出一间空房,把两人安顿好这才关好门准备歇息。
慕容燕站在房内唯一的一张床边看着杨朝宗。
杨朝宗苦笑道:“他们怕是有些误会了。这样吧,你睡床,我睡地上将就一晚。”
慕容燕嘴角带着浅笑,“难不成你让我睡地上?”她看到胡老汉家能腾出一间房给他们住已经不错了,也没那么多讲究计较。
杨朝宗摇着摇头,这谁惯出来的脾气?不由得想起杨扶摇来,那丫头貌似也强不到哪儿去啊?
慕容燕从床上取下搭盖的褥子,扔给杨朝宗道:“我刀就在手上,你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