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逸晨回到弈剑堂,发现江晓月倚在演武场栏杆处,一动不动的盯着场内,眼中满是好奇。
廖逸晨转眼望去,杨亮穿着那条奇特的秋裤正在练功,一板一眼,甚是卖力。
杨亮早已察觉旁边有个陌生小姑娘在看他,心中得意,他一步迈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字体更鲜艳了,仿佛在激励着自己。
他练得更起劲,心想:
“哪来的小姑娘?还挺俊的…..嗯….虽然没有花师妹俊,但胜在年幼,定然不谙世事,容易得手。”
杨亮得意洋洋的抽出宝剑,一手落花狂叶剑舞了开来,端的是绚烂无比,潇洒至极。
“怎么样?小妹妹,我这手剑法还行吧?”他边舞边想,嘴角划过一道邪魅的笑容。
江晓月眨巴着大眼睛,心想:“这人裤子好丑…..缥缈宗弟子都得这么穿么?我可不要。”
不远处的廖逸晨却暗暗摇头,心道:“小杨性子浮躁,这狂花落叶剑使得不留余地,欺负弱者大大有余,徒增浪费。可若落在高手眼里,又明显不足,只怕一出手就要糟。”
他忍不住高声叫道:“杨亮!你这剑法使的不对,不可每剑都用尽全力,应当时而尽力,时而藏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直到收放自如,才算厉害。”
杨亮一听,内心大骂:“这是我家传剑法,你懂什么?何况你又不是我师父,凭什么指指点点?偏偏在小姑娘面前说我不是,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廖逸晨知道江晓月听不见,所以才出声提醒,可杨亮不懂,他还以为廖逸晨成心让他难堪,于是冷哼一声,使得更起劲了,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廖逸晨见他不听,也懒得理会,心想,杨亮师父应该会纠正他的,于是便不再看他,径直朝江晓月走去,朝她边说边比划:“怎么样?还习惯吗?”
这几日廖逸晨突击学习哑语,已能进行简单交流,手语打起来颇为准确。
江晓月十分惊讶,心想这秃头爷爷学得好快。
廖逸晨告诉江晓月:“我已跟百里绘说过了,她没意见,让你住在这边,方便学习。她还说,会经常来找你玩的,让你不用太想她。”
廖逸晨的手势打得很慢,有些意思还不懂如何表示,但配合口型与神情,江晓月大致能明白。
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不爱说话,没想到两个徒弟也是这样。”廖逸晨自嘲的笑了笑:“一个沉默,另一个干脆是哑巴。”
人总是太复杂,复杂到我每次说话都要反复斟酌,后来总觉得太累,就闭上了嘴。
他又想到第一任徒弟,当初的小画也是个自闭的小孩,还很暴躁。
“不过总得有人接受你们。”他摸摸江晓月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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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饮霜走进逸心殿,发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正学着廖逸晨的样子打坐调息。
廖逸晨见她进来,笑道:“这几日面壁思过,可思出什么了?”
“啊,那些鸟好…..”她本想说好可爱,意识到不对,立刻机智地改口:“好吵。”
廖逸晨知道羽烈崖有漫山遍野的羽烈鸟,却没想到花饮霜面壁三天,整天在逗鸟。
他不由得微微摇头,道:“也罢,望你以后行事莫要冲动,得饶人处且饶人。”
“若对方不肯饶我呢?”花饮霜反问。
“你如何知道对方不肯饶你?”
“我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