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的人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眼前这个子，根本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同为一气境，在杨凡手下甚至撑不过一招，即便是二气境，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肖家来的人很多，杨凡也杀了很多。每杀死一个，凶剑的剑意便凝练一分。是啊，凶剑本就是为杀而生，死在凶剑下的生灵越多，凶剑的威力便越强。这一点当初黑袍青年并没有告诉杨凡，就是害怕杨凡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滥杀无辜。不过此时此刻，杨凡也发现了端倪。

力量增涨的快感，令杨凡欲罢不能。若是之前杨凡杀人只是因为愤怒，那么现在，他就是单纯的为了杀而杀。

鲜血挥洒，无尽的杀戮。杨凡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在不停的杀戮当中，意思也逐渐陷入了混沌。到最后，分不清到底是杨凡在御使凶剑杀人，还是凶剑在驱使着杨凡杀人。

当然，杨凡自己也受伤了，毕竟肖家的人很多，毫发无伤是不可能的。不过身上的伤势，却让杨凡更加的疯狂。

瞳孔中的血意灼灼，胸口的妖纹熠熠，当最后一个肖家之裙在杨凡剑下，失去目标的杨凡，竟将目光投向了卞墨白。

汪

一声犬吠，宛如晨钟暮鼓，杨凡瞳孔的血意一滞，随即缓缓褪去。回想起刚刚一幕，背后突然挂上一层冷汗。若不是黑关键时刻叫醒他，怕是要酿成大错了。

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杨凡心知不正常，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种解释。

“恶，是不是你搞的鬼？”

除了恶，杨凡想不出还有谁能在无声无息之间扰乱自己的神智。

“呵，这事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过的话倒是不会反悔。五次机会用完之前，我不会烦你。”

恶懒洋洋的声音传出，似乎还有一股莫名的幸灾乐祸。

“是不是很疑惑自己会变成那样，妖胎是你负面情绪的结合体，使用妖胎的力量会无限扩大你的负面情绪。同样的，若是你自己产生了负面情绪，反过来也会勾动妖胎的力量。你刚刚的那套剑法，啧啧啧，太凶了。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你多用几次刚才的剑法，不定用不了五次机会，你的身体，就该归我所有了。”

手中长剑模样的钥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虽然杀了不少人，可奇怪的是竟然连一丝鲜血都没有沾上。杨凡沉默了一会，默默地将钥匙放回背后。打定主意，若是可以，以后尽量还是不要用凶剑杀人了。

“唉，要不这样吧，反正你的身体终归是要给我的，咱也别那么麻烦了。你想做什么事我帮你，你就直接把身体给我。若是你害怕我不守信用，我可以将你的意识留着……”

恶的声音喋喋不休，杨凡懒得理会，转身将卞墨白抱起。

卞墨白伤势很重，早已失去了意识。其中最严重的伤势，就是胸口处那一道前后透亮的剑痕。不过还好，伤势虽然严重，但并不致命。只差一个指头的宽度，剑痕便能震断卞墨白的心脉。

“咳咳咳，你就这么走了？怎么，我将她伤成这样，你难道就不想杀了我，折磨我？要知道，虽然我全身上下的血都快流尽了，但好歹也是四气境的修为，会不会死还不一定。等我伤势恢复，你就不怕我去找她麻烦？”

卞无常的声音异常虚弱，却强撑出一副尚有余力的样子。

杨凡的脚步顿了一下，夕阳的余晖照射，拉出一条细长的身影。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杀她吧。即便师姐再怎么厉害，二气境对四气境，也没有任何胜算。况且她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却没有一道是致命的。既然不想杀她，为什么还要演这出戏？”

杨凡声音悠悠，阳光的照射下，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卞无常微微眯上眼睛，夕阳的余晖虽然已经不再强烈，但是照在脸上还是有些刺眼。

“你懂什么，我只不过是一时心软，等我伤势恢复，我定杀她！”

“若是你真的想杀她，就不会出这些话。你完全可以等我走了之后，偷偷摸摸找个地方疗伤。你这么做，是一心求死啊。”

卞无常愣了一愣，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苦笑：“呵，你子，倒也挺精明。我时间不多了，能不能，再让我看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