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已经擅很重了，剑意的碰撞虽然不会损坏肉体，但是精神的伤害往往比肉体更加严重。意念已经模糊，要不是不服输的信念支撑，杨凡恐怕早就倒下了。

“哼，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莫芷兰的话语异常的刻薄，瓶儿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姐，眼神深处带上了一丝隐晦的冷漠。一路以来，若不是杨凡的不自量力，恐怕莫芷兰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杨凡，不能输，起码不要输得那么轻易。好让我们知道，才并不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蓦地，看台上传出一声清脆。那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弟子，此刻正双目泛红，紧紧的盯着台上那个浴血奋战的身影。

没人甘愿平庸……

“是啊，杨凡，加油，加油啊！”

台下的喝彩声传到白素锦耳里，如同一根鱼刺横在喉咙，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原本，享受这些喝彩的，应该是他才对。

“可恶，杨凡，杨凡，你该死！”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白素锦的心神突然开始动摇。

君临下，万物臣服，执掌生杀，可是白素锦突然发现，他无法让杨凡臣服，也无法掌控杨凡的生死。眼前那道身影虽然狼狈，但是却始终无法击溃。

我的君威，真的赢过他吗？我的君威，真的能做到万人之上吗？

仅仅是一次微不足道的自我怀疑，白素锦的剑心便出现了破绽。当初白素锦领悟君威，便是觉得自己超脱世俗，高高在上，无敌于下。现在，这些自信开始动摇了。

“就是现在！”

剑心出现破绽，剑意自然不稳，某一刻，凶剑剑意突然暴起，顺着那丝破绽长驱直入。

一缕青丝缓缓飘落，仔细看的话似乎还带着丝丝血迹。白素锦额头上，一道微不可察的剑痕，醒目刺眼。

短暂的寂静……

“喔喔喔！”

随即便是热烈的欢呼。

虽然伤势很轻，甚至不能称之为伤势，但杨凡确确实实山了白素锦。这也是这么些年，大衍道宗的弟子第一次见到白素锦受伤。

“不，这不可能！”

莫芷兰猛的站起，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虽然相比之下，杨凡的身躯异常狼狈，但是杨凡才多大年纪，才修炼多久？在莫芷兰看来，别山白素锦，杨凡连触碰白素锦的资格都没樱

可是现在，这一切在她看来的不可能，确确实实发生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如果真的了解杨大哥，就应该知道，杨大哥最擅长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瓶儿的语气带着些许冷漠，只不过此刻莫芷兰正陷入极大的震惊当中，并没有听出来。

“我受伤了？我被一个一气境的子山了？”

摸了摸额头，虽然细的伤口早已止血，但微微传来的刺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白素锦，他确实受伤了。

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

他的修为明明很弱，他的剑意明明很稚嫩，凭什么，凭什么？难道我的君威，真的不如他的剑意？

如果刚刚白素锦只是在自我怀疑，那么现在就已经是在否定自己了。无敌的信念一旦动摇，接下来便是溃不成军。

既然不能无敌，我要这君威何用？连一个喽啰都打不过，又凭什么称之为君威？

习惯了高高在上，一旦经历挫折，将会难以适从。白素锦自然不是那种无法接受失败的人，他也输过，而且不止一次。他可以接受自己输给比自己强的人，但无法接受自己输给杨凡。他没有理由服自己，输给一个比自己弱的人。

同辈之间，白素锦从来没有输过谁，白素锦也自信自己不可能会输给谁。但是他的自信，却被杨凡无情的摧毁。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如此好的机会，杨凡自然不会放过。凶剑剑意升起，对着白素锦疯狂的撞去。

白素锦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但是此刻的君威，威力已经大不如当初。

“杨凡，这是要赢了？”

没有人觉得杨凡能赢，虽然在为杨凡喝彩，但大部分原因不过是因为对自身处境的不甘罢了。

但是现在……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白素锦败象已露。久违的热血沸腾，仿佛那个击败白素锦的，不是杨凡，而是他们。

才，也不过如此，只要坚持，未必没有机会……

伤口还在增加，虽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伤口，但白素锦的一袭素袍，已经被鲜血沾染。从到大，白素锦何曾这般狼狈过。

最后一抹凌厉，呼啸着冲向白素锦。这一击之下，白素锦似乎必败无疑。

“不，我怎么会输，我不可能输！杨凡，我要你死！”

凶剑的剑意突然碎裂，白素锦身后，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个头戴冕冠，面容与白素锦一致的九五帝王。此刻，这个帝王手持一把金色的长剑，对着杨凡狠狠的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