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我没有骗你，一切都是真的，你信我吗？若我说，杀害我儿的就是缥缈宫大宫主，你的正妻，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白日说梦？”

灵犀儿眼中早已没了泪水，她就那样静悄悄的立着，似一朵海棠，妖娆的盛开，却没有一处能抵挡住他的美丽地位。

特别对于玉锦来说，这海棠花事致命的。

玉锦不受控制的退后了几步，他的眼中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而过，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听起来荒诞无稽，然而灵犀儿的认真却让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她非要鱼死网破不可吗？

“犀儿？你知道，你知道你说的我都信，我玉锦再次问你一遍，我们的孩儿为谁所害？”那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一丝一点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灵犀儿扬了扬眉，眼睛里裝的是一汪深潭，深不见底，捉摸不透，她转过身去，抬手缕了缕耳边凌乱的头发，带来一阵香风绕鼻，回击他的仍然掷地有声：“大宫主。”

玉锦大步一迈，立在灵犀儿的对面，低下头，捧着她的脸，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

“玉锦要护灵犀儿一世周全，上穷黄泉下碧落，遇神杀神，遇鬼挡鬼，犀儿不记得了？那日在杏花村，我的誓言？”

是啊，那日在杏花村，此人的誓言，那一日满目的红，血腥弥漫，尸骸遍野，漫天红色尸骸鬼叫沦为他们誓言的背景，见证他们琉璃般易碎的爱情。

灵犀儿抬起清瘦的小脸儿，对着玉锦灿烂的一笑，仿若冬日的暖阳能把世间最寒的冰雪融化。

“记得，如何不记得，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会记得。”灵犀儿目光悠远且长，她仿佛再次回到了杏花村那无忧无虑额的时光。

清明，微雨。

杏花村口的那树杏花开的更盛了些，雪白的花瓣上沾着些许雨水，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

远处跑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女孩，女孩儿头上的两个丸子头被褪色的红绳子绑的紧紧的，一张小圆脸嘞更大了些。

她一溜烟的跑过来，连忙抓住立于杏花树下粉衣女孩的手，晃晃悠悠，说：“犀儿姐，咱这杏花村，我灵灵灵，谁都不服就服你，我说你是真牛，出门捡柴还能捡个秀才回来，梓儿姐，我爹都欢喜坏了，说咱杏花村来年定也能出个状元，光宗什么？对！光宗耀祖！”

女孩的声音出奇的好听，仿若黄鹂啼叫，又似琵琶低语，动听悦耳。

“灵灵？你的意思是那人要留在咱杏花村教书？”灵犀儿反抓住活蹦乱跳的小手，按着不让她乱动，急急反问道。

“嗯嗯，我听俺爹说的，说是还要给她物色个媳妇，好能拴住他的心，嘿嘿！”灵灵灵一脸打趣的望着灵犀儿调笑道。

“就不知道这媳妇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犀姐儿你了？哈哈哈！”言罢，便五指一收，放在嘴边吹了口气，挠起灵犀儿的痒痒来。

“哈哈哈，别闹，我也挠你！哈哈哈”

杏花微落，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飞到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