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你一个卖肉的也来这种地方吃饭?”吴德贤讽刺道,原来这人正是老刁同志的长子刁育彪。
“德贤叔,你就别挖苦我了,”刁育彪憨憨地笑道,“我这是沾了人家的光。”
“谁啊?”吴德贤疑问道。
“还能有谁?”刁育彪坏坏地眼神挑了一眼隔壁的“锦绣江山”包间说,“火把哥,还有一帮兄弟。”
“他!”吴德贤露出不祥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德贤叔,”刁育彪虽然是个卖肉的,但是看的人多了,能从一个细微表情,看出别人的心思,他陡然放低声量问,“你不会跟火把哥有什么过节吧?”
“哪有?”吴德贤冷笑一声道,“就是欠我的钱,到现在还赖着。”
“多少?”刁育彪神情凝重地追问。
“不多。”吴德贤伸出一根手指道,“哼,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吃一堑长一智吧!”
刁育彪则连连摇头,深深皱眉说:“德贤叔,这可不行啊,常言道,有其一必有其二,这口子一旦开了,赖账的不就越来越多了吗?”
“说的也是。”吴德贤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他还得回包间给吴明学过个好生日,便抬步准备走。
刁育彪忙拦住吴德贤说:“德贤叔,我给你个建议,你觉得好就听,不好就当我放屁。”
“哦?”吴德贤收住脚步,将信将疑地问,“什么建议?”
刁育彪首先寒暄道:“德贤叔,您跟我阿爸是老相识,咱们也是同一个村的,我什么为人,您最清楚不过了。”
吴德贤预感到刁育彪葫芦里没装好药,果断打断道:“直接说,别净扯那些有的没的。”
刁育彪机械而有节奏地笑道:“德贤叔,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县城里卖肉,菜市场里有几个兄弟跟着我混,我这不是想独立门户嘛,所以……”
吴德贤听出来了,这刁育彪估计是想借钱,他拒绝道:“阿彪,这个我可帮不了你。”
“我没让你帮我,”瞅着吴德贤那不屑的表情,刁育彪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找你借钱。”
“那是什么?再不说我可真要走了。”吴德贤冷冷地说,再度抬脚,向前迈了两步。
刁育彪一闪身,拦在吴德贤身前,人高马大的他,整个身影都笼罩在吴德贤头上,让吴德贤好不舒服。
只听刁育彪轻声细语地说:“德贤叔,我知道你到处放贷,可是就凭你一个人收债,是不是有点忙不过来?不如这样,我帮你要债,你就打发点买烟钱就行。”
吴德贤不置可否,好像练过绝世神功,食指只往刁育彪身上一掁,就把刁育彪给掁开了,大步向前走去。
刁育彪可怜巴巴地呆呆立着,巴望着吴德贤的背影,想再次追过去,却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哪知吴德贤没走出三步,就转过头来问:“你待会儿回横河不?”
刁育彪反应极快,微微地摇头立即转变成频频地点头,朗声说:“回,吃完饭就回。”
“嗯?”吴德贤阴着眼说。
“不,马上回。”刁育彪立即改口,“这就回去。”
“行!”吴德贤说着往回走向刁育彪,悄声叮嘱道,“晚上来找我,记得带见面礼。”说这话时,他瞅了一眼“锦绣江山”包间。
“哎!晓得的。”刁育彪满口答应道,恭敬地目送吴德贤进了卫生间。
吴德贤上完厕所,重回“富贵牡丹”包厢,见菜已上齐,就招呼吴明学等人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