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挚第一次见到殷灵均,在寒池边。
这事本来正中他下怀,面上再不乐意,心里却松了口气。可是看到玄鳞的那刹那,他忽然有点想逃。
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李淮风只让弟子称呼玄鳞为“仙尊”。
这样的人,凡俗的称呼根本配不上他。
“仙尊,这孩子自幼孤苦无依,性格或许桀骜了些,还请您多多费心。”
“我不会。”
玄鳞用极其清冷的嗓音说出了这三个字。
真是拒绝得干脆利落。坐在门外的沈挚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又听李淮风耐着性子继续道,“您不知,他的母亲……”
听到这儿,沈挚便扭过头不想听了,李淮风为了让仙尊收他为徒也是煞费苦心,连他的身世也拿出来说道了。
不过这一招真的奏效了。他以为是铁石心肠的玄鳞仙尊,竟然就这样答应了收他为徒。李淮风走出主阁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还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挚儿,从今以后,你就是雪一更的弟子,在仙尊门下,万万不可像过往那样随心所欲了。”
“沈挚明白。”他弯下腰,向李淮风行了拜别礼,看着道尊的身影逐渐远去后,才慢慢转过了身,打算向坐在主阁里的玄鳞仙尊行礼。然而礼还没行完,仙尊便忽然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给你。”不知是不是雪一更里太冷了,仙尊的耳根红红的。
沈挚低头一看,只见他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串挂着银穗子的辟邪铃。
沈挚笑着接过了,仰起头道,“谢谢师尊!”
殷灵均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我闭关期间,应是有其他人负责教授清修课,你学过吗?”
“学过。”沈挚声音清朗地道。
殷灵均温吞道,“学过些什么?”
“打坐。”沈挚说完,自己便忍不住先笑出声。什么清修课,简直是老和尚念经,听得他头疼,所以一上这课,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他以为听到这话,殷灵均定会生气,毕竟给他上清修课的老头总是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然而殷灵均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是被逗弄了,依然用不急不缓的语气道,“那你便打坐给我看。”
“啊?”
“你进来。”殷灵均淡声道,俊美如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刻板得如同木头人。
沈挚眨了眨眼,跟着他走进了主阁。
殷灵均带着他来到一处坐席前,一挥袖道,“坐吧。”
沈挚便盘腿坐下了。殷灵均也撩袍坐到了他对面,他一举一动皆文雅至极,加上一身如雪白衣,更是显得仙气缥缈,不似真人。但一想到他是真龙,沈挚那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也释然了。
殷灵均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然后淡淡道,“喝。”看起来,一个字也不愿同他多说。
沈挚也知道自己是走后门被硬塞进来的,本就没指望他给自己好脸色,只是尝了一口那茶后,险些喷了出来。
太苦了,太苦太苦了。
这殷灵均不会是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打算先下手为强吧?
“苦行,也是修行的一种。”殷灵均面不改色地喝完茶后,淡定地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澄澈的眸子轻轻眨了眨,继续道,“从今天起,每日清晨你都要喝一杯。”
“什么?!”沈挚几乎要立即跳起离开,可思及黑蛟,又强行忍住了,“徒……徒儿遵命。”
殷灵均颔首,“既然你学会了打坐,那便打坐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来检查你的课业。”
课业?打坐不就是睡觉,还有课业?
沈挚一头雾水,又不好直接问,只能先听殷灵均的,闭上眼睛打坐。
一个时辰过去的也快,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殷灵均便手指一动,以桌上的茶水为媒,弹醒了沈挚。
“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接下来就是师徒互相养成的回忆啦
论如何把师父徒弟养成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