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娘亲,那是什么?”
“天啊……这是……这是……”
“龙?”顶着“沈挚”面容的妖眯了眯眼,须臾,他一挥衣袖,那些袭击村民的妖灵瞬间消失了,只留下死去妖灵化成的灰烬。
殷灵均重新化回人形,身上的灰扑扑的斗篷已被妖灵的爪子撕开了几个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长袍,青丝凌乱地在风中飞舞。他站在一棵折断的树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只吞云吐雾的妖,启唇淡淡道,“这张脸,你不能用。”
“哦?”妖微笑着,面对真龙也并不惧怕,反而向前走了几步,“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玄鳞仙尊吧。”
殷灵均不置可否。
妖于是用如刃如刀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然后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方才说,我不能用这张脸,是你不喜欢我这脸吗?还是说,”他昂起头,将烟枪举起,对着殷灵均,阴涔涔地道,“你觉得我玷污了他?”
他用沈挚的面容做出狰狞病态的神情,仿佛是故意想恶心殷灵均。事实上,殷灵均的眉头也的确越皱越紧,但他并没有被这张脸吸引全部注意力,沉默一瞬后,冷冷问道,“你为何要把他们蛊惑到这里?”
他问的如此直白,倒让妖一怔,但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忽然化作一缕黑雾消失了。
殷灵均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束缚住他。
说到底,还是经验不足。
寻常时候,他遇到意图害人的妖类,都是直接灭绝,但这次因为那妖顶着沈挚的脸,让他一时竟忘了下杀手。
他转过身,正想看看那些村民的情况,却被扑通扑通跪下的声音弄得怔愣了。
“拜……拜真龙仙君。”
“仙君救了我们,此等大恩……”村长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地抬起一点。
殷灵均道,“你们起来。”
“我们……”
“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清冷冷。
难民们不敢不听他的话,于是陆陆续续站起来了,却依旧垂着头,仿佛看他一眼都是不敬。然而,他们低下去的眼睛里,却都有着期许。
毕竟在凡人心里,仙都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什么仙。于是他们看了看村长,期盼他能向仙君求些什么。
村长也的确不负众望地走了过去,他读过几年书,知道一些礼法,走过去时先行了个大礼,然后才道,“仙君,我们村子闹了旱灾,庄稼都死了,大家迫不得已才背井离乡打算去平城,不想竟有幸碰见仙君……不知仙君可否同那平城城主说一声,让他收留我们。”
他说完,有些难民早已干涸的眼中已经闪烁了光芒,仿佛他们马上便能不再漂泊了。
然而,殷灵均近乎绝情地道,“我不能,抱歉。”
村长和村民眼中的光消失了。
他们继续垂着头,却是垂头丧气的状态,还有几个忍不住低声埋怨起来。
殷灵均自然听得到,可他向来不会同凡人争辩,他转身,望了望天,淡声道,“那妖可能还会回来,你们先休息,我守着。”
他说完,就缓步走远了些,一人坐在树下,浅色的眸子里金光消散了,独剩一轮明月。他盘腿坐了片刻,就闭上了眼。
“仙君,给你!”
清脆的童声在耳畔响起,殷灵均睁开眸子,发现自己的手上被塞了一束野花。雪白的花瓣,稚嫩得很。
“仙君,”那个叫柳英的女子将小女孩抱起,看着他柔声道,“村里一些小孩不懂事,方才村长已经训过他们了,您别往心里去。咱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知恩图报这四个字还是知道的,不管您愿不愿意帮忙,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她微微躬身,道,“谢谢你。”
女孩也跟着她,有样学样地道,“谢谢仙君!”
殷灵均眸光微动,手指无意识攥紧了掌心的根茎,这时候,他看到不远处,其他村民也朝着他走了过来,然后站定在树根旁,向着他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谢礼。
天幕逐渐泛白,夜晚,要过去了。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西洲曲感谢在20200323205411202003282255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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