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听说道尊同几位长老合力捉回的那条妖龙昨天半夜逃出去了。”小幺儿说完,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害怕的表情,“听说他害人无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万一我们出任务的时候碰见他……”
沈挚懒洋洋地应付道,“那你真是走大运了,千载难逢的死法被你碰着了。”
小幺儿弓着背,哭丧着脸道,“我不要这样死,太痛了。”
“……”蠢货,哪种死法不痛。
不过……害人无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不是他的设定吗?
他刚这么想,面前忽然来了一个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幺儿愣了愣,随后慌慌张张地对来人行礼,“道……道尊!”
“嗯。”李淮风平静地颔首,随后对着沈挚道,“挚儿,你随我来。”
沈挚挑了下眉,利落地道一声“是”,便朝着身后的小幺儿摆了摆手。
他一边跟在李淮风身后,一边想,殷灵均刚逃走,李淮风就亲自来找他,莫非是怀疑他了?可他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吗?
谁知李淮风没有带他去水月殿严刑逼问,而是带着他慢悠悠来到了浣花湖边,出言问了一句,“你与江绮究竟是怎么回事?流音长老同我说你不打算与她结为道侣了。”
他本想好的应对借口没派上用场,下意识挑了挑眉。
李淮风道,“你与她双修对你的修行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不是一心想得道成仙?为何不愿?”
谁一心想得道成仙了?
沈挚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手腕上方忽然灼痛了一下。揪心的疼痛令他脑袋都懵了一瞬。
再回过神时,他听见自己出声道,“江师姐虽算同辈翘楚,但修为并不算登峰造极,我看不上。”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可是……又好像的确是他自己想说的,并不是幻境的缘故。
“哦?”李淮风听了这句大言不惭又毫无礼数的话竟笑了,“那你能看上谁?”
“大道孤独。”沈挚微笑道,“弟子或许不适合为情所绊。”
什么鬼话?说完这句,沈挚忽然觉得自己映在浣花湖水中的脸可憎了起来。这种仿佛藐视一切的话听的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可他的灵魂此刻却好像一下子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拼命嘶吼让他闭嘴,另一半却笑嘻嘻地偏要说。
李淮风却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颔首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去修自己的道,流音长老那里,我会同她解释的。”
“是。”最终,笑嘻嘻的那个占据了上风,笑的一脸邪气。
待李淮风走后,他在冷风的吹拂下慢慢冷静下来,皱眉卷起了自己的衣袖,那里,龙尾印记不知道何时成了白色,像深深刻在他的骨肉里。方才,他想反驳李淮风时,这个印记好像亮了一下。
然后,他就说了一些他并不想说的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修行幻境的问题?按理说,他进了幻境,幻境里的一切行为都该出自他的本心才对,怎么会……
他要知道这印记的问题,只能去找幻境中的殷灵均。
他匆匆往前,没留意看路,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正着。沈挚在那人要倒地时把她接住了,看清了脸后,又迅速放开。
“江绮姐。”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神色冷若冰霜,眼睛里充斥着厌烦,这是从前他从不会对江绮表现出来的情绪。
“阿挚,”江绮用一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他,“我想与你谈谈我们的事。”
“江绮姐,我昨日已说的很明确了。”沈挚淡淡道,“有些事强求不来。”他说完便继续走。
“可是,阿挚……”江绮要追过来,眼前却倏忽闪过一道银光。
是多情的剑刃。
她于是停下脚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沈挚其实很怕见女人的眼泪,他母亲疯癫之前喜欢哭,疯癫之后还是喜欢哭,他每回听见母亲的哭声就捂着耳朵躲到远一点的地方。好在,江绮和江锦都不是爱哭的人。
幻境里的江绮一点都不坚强,特别爱哭。可他还是会因为她吐了血感到张皇失措,奇怪的是,此刻,即便见到她流泪,他竟也……毫无感觉。
沈挚的眸子盯着前方,他想,好像不该是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到修行幻境来,可根据古书记载,修行幻境只会变幻经历,让修士克服心中阴霾,渡过劫数,并不会操控思想。
他的眼神蓦然凌厉起来。
除非……宁老头给他编织的并不是什么修行幻境……
而是……
绝情幻境。
迟到的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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