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在床上磨磨唧唧着,外边那不怕死的下人催了又催,终于是让这俩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过是黑了一张脸。
虽无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可却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什么对百姓的爱,都不知道被堆到了那个角落。心中只存了面前这一人,却又偏生被打断了这“难得”腻歪的好时光,不悦挂在脸上,濮忆谨恨恨的盯着那下人,却又无法怪她什么……
只是一腔幽怨无从谈起。
“好了,乖,你不是最担心这百姓么,怎的终于是到了今日,却又不肯动了?”下人被濮忆谨那快化为实质的怨气吓的躲了三尺远,眼巴巴的瞧着阚衾寒,就希望她伸出个援手。被这么盯着,复又和濮忆谨那眸子对上,无奈勾唇,安抚着濮忆谨那欲喷薄而出的负面情绪。
“可是,今天放完粮,就该回去了……”濮忆谨委屈的垂下眼眸,黯然神伤般盯着自己的脚面,低喃着说,似是有那千般不舍噎于喉间,却又难以倾诉。
“既不是生离,又在身侧,别难过了,嗯?”阚衾寒微弯着腰,单音节从鼻中酝酿而出,低回绕梁,勾的濮忆谨心一颤。
濮忆谨心虽一颤,可随之而来的难过却又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掩盖住了这一丝弦颤,眼泪迅速沁满眼眶,眼眶红了圈,抬头倔强的与阚衾寒对视,泪水糊了视线,却清晰的传达着心中的不情愿。
离开了,如此相处的时间便少了啊。
青蓝的天,飘来几朵乌云,有席卷之势。
“那,我们再逛上几日回去,可好?”阚衾寒抬手轻轻拭去眼角悬挂着的泪珠,捧着濮忆谨的小巧脸庞,询问道,“莫哭,哭了便不好看了。”
“好。”濮忆谨软濡的声音闷闷的响起,她一把抱住阚衾寒的纤腰,不盈一握的腰微微向濮忆谨靠去,阚衾寒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扬起抹宠溺的笑容,轻轻的搭上濮忆谨的背,安抚式的轻拍着。鼻尖涌来的濮忆谨的发香。
而先前站在一旁的侍女抱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想法,早就“哒哒哒”的跑了个没影。
——
大街上,百姓们都早已排好了长队,瞧着是精神抖擞,先前那邋里邋遢的模样,如今也整顿的勉强可以入眼,那扑面而来的臭味,也稍稍好了些,至少不会在那般熏人,那直刺胸口的气味,想来濮忆谨一行人怎么也不会忘记。
发粮的是濮忆谨和十来个随从,濮忆谨本是不用加入进去,只是站在一旁监督不出什么乱子便好了,可她看着后面那一排又一排,末尾拉的老远,面上却无不是急不可耐的表情的人们,她就撸起袖子,加入了进去。
阚衾寒对她这样的举动,也只是抱以无奈一笑,便随了她的意,只是在她汗流满面的时候,帮她拭去额间的汗水,面露心疼之色。
而边上同样汗流浃背的随从,却没有人帮助擦汗,只能扯起袖子,粗暴的抹去脑门上的汗水,再次投入忙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