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赶紧用手臂挡在自己身前,嗫嚅道:
“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啊!”
“倾城,你告诉我,我胡思乱想什么了?”拓跋伸手勾下她的脖子,轻咬着她的耳垂问。
顾倾城能听到他砰砰跳动的心和粗重的喘息。
她情急之下,一抬脚,将他踢下水里。
拓跋狼狈的拍着水花。
看着他的狼狈样,她幸灾乐祸的大笑。
水纹荡漾,她明眸明媚,笑靥如花,像一缕和风涤荡他的心头。
拓跋倏然就动情,猛扑过来将她勾落水中狂吻。
顾倾城想逃跑,可是力气不及他大,挣扎着被他按到水里,他亲吻着她的唇,两人沉沦到了水底。
阳光强烈,潭水清澈,水底能见度很高,拓跋就能看到顾倾城的头发,像水藻般萦绕荡开,她就像个水里的妖魅,谲滟妖娆。
他这一吻,就舍不得放开,哪怕与她一起沉沦。
顾倾城喘不上气,水里手脚无力,她肺里的空气快要消耗完毕,即将憋死的时候,使劲搂紧拓跋的脖子。
快要断气的时候,拓跋将她捞出了水面。
顾倾城大口大口的喘气,脸憋得通红,眼睛也红了,又生气又委屈。
顾倾城扬手就想打他。
他却捉住她的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唇狠狠亲了口,语气强悍霸道:
“倾城,自打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给你下了聘礼。
在客栈我撕开你的外衣,就算给你开了封!
你早已烙上本将军的大印,想退货?门都没有!”
“哪有你这样的强盗!”顾倾城在他怀里挣扎,委屈的叫,“你刚才几乎呛死我了!”
“即便是死,也有我陪着。咱们生死相随,怕什么!”拓跋亲了她一口。
“疯子!”顾倾城嗔道。
“你是个妖魅,我早被你拿住了魂,失魂落魄,不就成了疯子?”拓跋拥她在怀,在她耳畔喃喃。
顾倾城顿时无语。
“小丫头,看你再敢俏皮,本将军迟早把你给办了!”拓跋又在她耳畔威胁,耍着无赖,“以后,还敢要求退货吗?”
“好了好了,不敢了。我错了,不该惹大将军,快好好泡水吧。”顾倾城软声求饶。
“小妖精,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给他碰,否则我一定剥了他皮!”拓跋又在她耳畔低低警告。
“堂堂大将军,你就是个魔鬼,无赖,流氓,恶棍!”顾倾城嘻嘻的笑着将他推开。
脚一蹬,自己像条美人鱼,快速游离他身畔。
“你别嬉皮笑脸,我的话你可要听进心里去啊!”拓跋又追了过来。
“是,我的人是大将军您的,我的骨头渣子都是您的,得了吧。”
顾倾城一边笑道,离开他,向他泼水。
他们在水潭里泡了一会泉水,拓跋才背着湿漉漉的她回一揽芳华。
“怎么办,这样子,怎么回宫呀?”顾倾城微微嘟嘴道。
拓跋默默噙笑无语,却带她到寝室旁边的衣帽间。
整间房间,原本只挂着拓跋的衣裳和铠甲,如今竟腾出一半,挂满了她的衣裙。
刚才顾倾城还担心衣裙湿了回不去呢,原来他早就有备无患。
琳琅满目的衣裙,布料的材质,衣裳的绣工和做工,迥然不同,像一个个香艳的妖魅。
这些衣裙,都是拓跋和太子府的顶尖裁缝一起,上至衣裙颜色和绣缀的花式,都是他亲自挑选。
当然,后来太子妃还是透过裁缝,知道了拓跋定做了那么多女子的衣裙,自然是又惊又喜。
衣料多为轻罗软纱,穿起来飘逸。
衣裙的颜色,多半是月白色,余者为浅浅的紫,浅浅的蓝,浅浅的灰,浅浅的粉
拓跋的寝室里,没有半分脂粉气。
他偌大的衣橱里,一半是他的铠甲,一半是他的衣裳和朝服。
他觉得不适合摆女人的东西。
他活了二十年,他的生命里是军营,男人的刚烈。
他活得高高在上,活得恣意,粗犷,还有顾倾城口中的恶俗。
他混合了男人所有品质。
如今,他竟腾出一半的地方挂满衣裙,拓跋以前不敢想,觉得不伦不类。
可真的挂上去,他竟然觉得很好,倾城的柔婉包裹着他的坚毅,阴阳融合得很完美。
他望着满柜子她的衣裙,心里暖暖的,暖得发腻。
他要顾倾城帮他挑衣裳,顾倾城就帮他挑了套月白衣裳。
他又死皮赖脸的要顾倾城给他换上。
他看顾倾城给他换衣裳的时候,就像看见自己妻子换衣裳一样幸福满足。
而后,他又亲自给她挑了件淡淡紫色衣裳。
他要给她换。
她却要把他推出去,他看着她玲珑浮突的湿衣裳,赖着不走。
“我说过,要每日给你梳头,每天给你换衣裳。”
拓跋态度坚决,眉宇眼底噙笑。
顾倾城奈不过他,拓跋小心翼翼的给她换了衣裳。
泡过泉水的身子,全身微凉。
如薄冰轻覆。
他掌心热烘烘,希望把那人儿捂热。
他手底下触摸的,似乎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换好衣裳,接着给她擦干头发的水,又拿过梳妆台上那把桃木梳子,给她梳头。
顺滑柔顺的发,桃木梳穿梭而过,有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倾城,你的头发真好看。”拓跋道,“你身上的香味最好闻,这世间上,没有人比我的倾城更好看!”
拓跋从不吝啬赞美顾倾城。
他不止一次说,她的头发是最美的,她也是最美的,她的体香更是独一无二的。
有些话听多了,心里就会落下痕迹。
顾倾城这十几年来漂泊无根,像颗顽强小草茁壮成长。
有个人,把你宠上天,觉得你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任何人不得伤害,虽然你只是颗小野草,充其量算是朵小野花
顾倾城低垂了羽睫,她转过身去,紧紧抱住了拓跋。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寒凉,她能汲取到温暖。
“讨厌你的花言巧语。”顾倾城喃喃,将头压在他的胸前。
拓跋却笑了,声音旖旎流转在她耳畔:
“我的倾城害羞了,傻姑娘!”
给她换了衣裳梳好头发,那淡得若有若无的紫色,襟摆下有几缕淡紫的勿忘我,映衬得她格外的仙气。
拓跋又忍不住抱着她,狠狠亲了个够。
夜色向晚,夕阳西沉,慢慢隐没于山水间。
他们乘着月色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