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姐虽然已不再过问集团事务,但对集团的形势却也时有关注。自从父亲退位之后,司徒展智坐上首席之位,因为铃铃的死,司徒展智对顾格多有不满,怨恨顾格没有保护好他女儿,是以在集团内部对他处处排挤打压,而那种排挤打压又并非明目张胆,而是绵里藏针,步步为营,一点点地剿灭着顾家势力,蚕食着顾家利益。
那一日守门人聚会,便在这栋大楼,顾格对秦南熙的袒护更加引起了司徒展智的嫉恨。哪怕铃铃已死去数年,司徒展智依然将顾格的举动视为了对女儿的背叛;顾格当着一众同门打了他的脸。司徒展智无法容忍,事后竟抽掉了集团对鸿达公司的入资,逼得顾格为融资的事四处奔忙。还好父亲的名头够响,商界上的朋友也愿意卖父亲面子,鸿达公司这才逃过一劫,避免了就此夭折的命运。
珊姐显然听到了一些风声,她对顾格的处境十分忧虑,她提出了一个建议:“还好司徒家没有儿子,而铛铛又对你这个姐夫怀有痴心,为了不让你父亲的半世辛苦付诸东流,依我看,你不妨考虑考虑,接受铛铛,司徒展智再怎么自私,百年之后,这建业集团总归还是你们顾家的。”
珊姐的提议可谓正中要害。撤资一事是司徒展智对他的警告,他该庆幸岳父还顾着一点情面,没有赶尽杀绝。铛铛湘女有心,从小就是他和铃铃的跟屁虫,他和铃铃结婚之时,铛铛虽然年幼,却也生了他们很久的闷气。铃铃遇难后,悲伤之余,铛铛又开始心思活动,对她这个姐夫重燃希望,而司徒展智也正有此意。可是对铛铛他实在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趣,他对铛铛的态度早已引起岳父的不满,顾家和司徒家嫌隙越来越大。
顾格戴上眼镜说:“我心里有数。”
“你呀,就跟你父亲一个脾气,事事争强,不肯低头。”珊姐轻叹道,“该低头时不妨低头,该说软话时说说软话又怎样?那司徒展智总归是你岳父,就看他对你是不是还有心,与其便宜了别家的小子,你这个现成女婿总归更叫人放心一些。”
顾格苦笑了一下。豪门恩怨总也绕不过门阀利益,顾家和司徒家只有成为一家,才不会彼此猜忌。铃铃不在了,铛铛是巩固两家关系的惟一砝码。司徒展智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如果他安分一点,听话一点,司徒展智自然也会对他放心一点。说白了,只要他屈从司徒展智,事事以司徒家为先,让司徒展智不再感到威胁,便也不会处处下他绊子为难他了。
“人只见豪门的风光,哪知豪门的凶险,你若不甘心就此出局,将你父亲创下的基业白白拱手于人,在这件事上就不得不放下你的骄傲。”珊姐盯着顾格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打消司徒展智对你的顾虑,重新赢得他的信任,迟早有一天,建业集团会重回你们顾家名下,到时你再想怎样,谁还能压得住你?去找你岳父谈谈吧,探探他的口风,大丈夫审时度势,能屈能伸,一时的荣辱又何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