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鞭松开枭梧,红萼弯腰一躲,又挥鞭迅速卷上他的剑。
枭梧想躲,但红萼的速度实在太快,只堪堪使红萼卷住的位置产生了几分偏差。
但这些于枭梧而言,就够了。
鞭子卷走剑鞘,利剑锋芒毕露。
枭梧曾经所学的,是杀人之法。利剑虽出鞘,但却拿捏不住火候对付红萼。他畏手畏脚地施展不开,反倒被日益精进的红萼所压制了。
红萼与枭梧打得难舍难分,她拖得时间越久,枭梧越能摸清红萼底细,眼见就要被枭梧反压制,她大喝,“崔鸣,愣着做什么?快上!”
崔鸣倒也干脆,枭梧就站在距他五步之外,他猛地一扑,枭梧被他推倒在地。
“哈哈,总算也让你摔一次了。”崔鸣兴奋地跳了起来。
枭梧手中拿着剑,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我输了,你们进去吧。”
崔鸣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去推开门,却败在了红萼的鞭子下。
抽,扬,卷。
崔鸣被绊倒在地,与枭梧一起躺倒在地。
他嚷嚷着,“顾师姐,你又在搞什么?”
红萼收鞭,吹了吹手指,“我又没说要叫醒老薛,你推门作甚?”
“那你和小五打什么,逗咱们玩儿吗?”崔鸣控诉道。
“让小五也摔一跤,感觉怎么样?”红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崔鸣。
崔鸣大喊,“特别好!”
“这不就得了?”红萼又道,“大家都累了,回去洗洗睡吧!今日就不要烦心什么‘糕啊’、‘毒啊’的了。”
几人各回各的房间,红萼也回了圆极殿。
琴音袅袅,仙气泠然,有淡泊名利之出尘,又有包容万物之广怀。
箫声悠悠,哀婉凄怆,有茫然自失之愁绪,又有傲骨不屈之刚毅。
一琴一萧,琴萧和鸣。
红萼循着声音,到了偏殿。
抚琴的是她的师父玄辰;吹箫的是许久未见的陈徽,他也是陈徇的兄长、朱雀殿的殿司。
“师父,陈殿司。”红萼行礼。
玄辰将视线缓缓移到红萼身上,“从宫里回来了?”
红萼低头,“是。”
“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玄辰问道。
“是凝香糕,今日宫宴带回来的。”红萼觉着在他们还没调查出眉目之前,还是不要将猜想告诉玄辰为妙。
“拿上来,给我看看。”玄辰放下手,不再拨动琴弦。
陈徽也顺势将乐曲收尾,脸上愁闷之色不在,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可亲的陈殿司。他笑道,“师叔有所不知,这种糕点从南方传来,已在京城风靡。”
玄辰将凝香糕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捻一下块碎屑放入口中细尝。他的神色变得凝重,“红萼,过来让为师把脉。”
红萼听话地走近,伸出手来。玄辰的手一搭上来,她便敢到一股冰寒的内力侵入她的体内。
“放轻松,不疼的。”玄辰分神安慰红萼。
当这股内力在她的体内游走了一周天后,便撤出她的身体。
红萼只觉得气血翻涌,“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她吐出的鲜血,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