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外婆家过年吗？”

“嗯，我妈早就想回娘家，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不太方便。最近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又恰巧赶上过年，所以……”

“挺好的，你外公外婆估计也很想你们。”

“可是你怎么办？”

去年冬夜里，少女蜷缩坐在街边的模样浮现在修远的脑海里，她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容忍去年的一幕重新出现。

“我和去年不一样啦。”路漫抬手揉了揉修远的头顶，笑着说：“我现在有住的地方，不会流落街头，而且，今年我有了婉婉，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过年也会在这里吗？”修远惊讶地问。

“嗯，她……也很复杂，总之我们两个今年会一起过年，所以你放心吧。”

“说起来，我对她其实也挺好奇的。她看起来很忙，总是在打工，好像非常缺钱。”

“如果有她的同意，我会把她的故事慢慢讲给你听。她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什么都会做。”

“是吧？很厉害吧？我就不行，如果让我去打工，我大概半天就会被辞退。”

看出修远说的是反话，路漫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幼稚鬼，婉婉的醋你也要吃吗？那我就让你吃个够好了？你当然没有她厉害啦，你这个小少爷。”她伸出手，搞怪地在修远脸颊上揉了揉。

可修远却突然握住了路漫的手。

“路漫，你等我两年，等我足够成熟，我会改变。”

“喂，干嘛突然这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而已吗？”修远的眼神太过炙热，路漫一时间心跳漏了拍。

“不是说那个。”修远淡淡地说：“我指的是，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会努力让家人承认我们的关系，到那时候，每一个新年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过。不，每一天，我都会在你身边。”

突如其来的告白烧起了少女的脸，路漫不自然地垂下眼睛，心跳慌乱不已。

“话题转换太快了，你给我些准备的时间啊……”她小声嘀咕。

“谁让你要让我吃醋？”修远坏笑起来。

“原来你是故意的啊？！”路漫气鼓鼓道。

“不是。”修远把路漫的手拿下来，捏在掌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等我。”

“可是……”路漫抿抿嘴，表情沉重了下来：“我不希望你和家人为敌。”

“但我也不能一直让我们两个就这样止步不前，我说过，我会想办法。”

“我……”

“还没好吗？！又下雪了！”话还未出口，杨婉的喊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听见杨婉的呼唤，修远松开路漫的手，两人并肩走到楼门口。

原本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天空却又飘起了白色的雪粒。新雪覆盖在地表，路面滑得出奇。

“这个问题，之后我们再商量。”修远转头看路漫。

路漫点点头：“嗯。”

“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才不会想你，不回来才好呢！”看少年秒变臭屁，路漫才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真的吗？那我真的不回来了。”

“走吧走吧，别回来了。”

路漫伸手把修远推了老远，修远回头，笑嘻嘻地朝她摆手。

“我走啦，等我！”

路漫微笑，看着少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她招手，那副不舍的模样，倒好像……

真的是在面对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