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定要给他们一个公道,上官雪琼和宇文煜便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将所有的证物一一摆放在杨益面前,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将他们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告知了他,然后两人就看着杨益的表情从震惊、愤怒再到平静,只是终是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得出杨益有些自责,上官雪琼也并没有急着出声安慰他,而是想听一听他对于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是不是如果我早些能意识到谟江大潮的不对劲,能早一点开始彻查这江堤崩塌之事,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和将士们枉死了,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圣上。”握着拳头重重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杨益看起来很是后悔。
说来他还真是惭愧,本来是因为这谟江大潮的盛名而来,可谁又能想到这盛名之下掩藏的,居然是一颗颗罪恶的心,而这一次自己居然也成了这罪恶的助力。
“杨兄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若是你想成为一个好的圣上,那就要找到你身上你所欠缺的东西,那你可知我所说的那个欠缺的东西是何物?”看出了杨益的难过,宇文煜并没有与他讨论这一次的案子,而是谈到了他们曾经探讨过的一个话题。
“我知道自己的性子有些优柔寡断,我只是不想错杀或是错伤任何一个人,杀错了人,那他们的命就再也回不来了,伤错了人,那他们的心就永远偏离对的方向了,我不想只凭着自己意愿去做一些决断,因为那太过不负责任了。”其实一直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可是杨益也清楚,自己的这一点还真是难改。
轻轻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宇文煜对他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因为过你的善念而质疑你无法成为一个好的圣上,而我希望你看清的是,有些错误已经造成了,那就不要沉溺于过去那些无法改变的,要向前看,要想清楚怎么做才能让那些错误不再发生。”
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宇文煜的话,片刻之后杨益了然的点了点头。
“宇文兄的话可当真是醍醐灌顶,不仅适用于这一次的这个案子,更适用于我以后的方方面面,你说的不错,我是该放眼眼前,这样才能纠正之前的过错,若是始终与过往纠缠,反而会失了摆正一切的最好时机。”心里有了方向之后杨益好像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连主意都来得快了些。
“方才听你们的话,是说这位江城知府和那位副统领平日里经常一同出没于酒楼或是流芳阁那样的烟花之地,也就是说他二人私下的交往甚密,如果能在他二人同时在场的时候将他们逮个正着,那想必他们自然是百口莫辩。”各个击破有些太费时费力,所以倒不如来个瓮中捉鳖,将二人一举拿下。
“不错,你这次倒是同我们想到一处去了,我们打探到明日这位江城知府会在流芳阁设宴招待那位副统领,名义上说是感谢这一次他和手下护卫谟江和江城的百姓有功,可实际上就是想要去流芳阁见识见识新的花魁,想必那个时候他们的周围自是不会设防,所以也正是带着证据将他们就地正法的最好时机。”虽然计划已经有了,但他们目前最缺乏的却是人手,因为这次是带着杨益秘密外出的,所以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可以调动的人。
“既是如此那便好,一定要将这些不法之徒赶快绳之以法,要不然这江城难安。”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办法,所以杨益也是安心了许多,第一次如此接近这些百姓的生活,他还真是感慨万千。
原本一个地方的官员是该护着城中的百姓的,甚至于豁出性命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危,可这江城知府倒好,不仅只顾着自己享乐,居然还和守卫军的副统领狼狈为奸,好在那些守卫的心中有家国,在他们的庇佑之下江城才没有彻底被毁,所以有的时候善与恶是并存的,即便是最黑暗的地方,也还是有光愿意去照亮它。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需要调用江城的那支谟江守卫军,但是因为他们只听命于那位副统领而我们身上也没有任何调令,所以必须先向圣上你借一个东西,一个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上官雪琼说完后就朝着杨益伸出了手,等着他把把令牌交到自己的手上。
傻傻的看着上官雪琼愣了一会儿,杨益这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雪琼啊雪琼,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上官雪琼一直都知道杨益的身上有一块密令,而这块令牌的图案在入军营之前所有的统领都是必须给将士们看的,而没有一个将士会认不出那块密令的模样,而那块密令的作用,就是在紧急的情况下可以只凭那一块令牌调动任何军队。
而就是因为这块密令相当重要,所以它只有一块,也只有当今圣上才有,所以上官雪琼才说那是可以证明杨益身份的东西。
“把这密令交给你们我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没想到这次外出特意将它带了出来居然还真派上了用场。”将那密令轻轻放到了上官雪琼的手中,杨益对着她点了点头。
上官雪琼明白杨益这个动作的意思,放手去做,一切小心。
速度极快的部署好了一切,上官雪琼和宇文煜就等着那位江城知府和副统领自己送上门了。
知道明日定会是一个大好的天气,所以即便今夜忙的无法歇息,他们也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