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里,可以抓出自己,像在地底里发现一个深埋已久的泥塑,细细的掸去尘土,继而放在轩窗上,那是我从土里挖出我所不为人知的沉吟,我只能让这份沉吟随着烹茶升腾的雾,慢慢的消弭。
...
路泱已经在暮城呆了一月有余,这日她开着一辆越野车自驾游,有个老头跟她说往外开两小时,外围的风景更美。
过了半小时后,下了雪絮絮的落,寒风刺的她满身寒颤,她从副驾驶拿出一条围巾是条白色,是她自己织的反正技术勉强可以。
“要是有杯热腾腾的咖啡就好了。”
路泱没了继续开的心思,推开车门戴了个毛线帽,她哈着雾气倚在车旁。
片刻功夫,她全身落满了雪,老头果然没骗人越往外开越美。
白暮山,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湍激泛着薄雾覆盖着皑皑白雪。
路泱从后背箱拿出三角支架,再拿出摄影机选择一个合适的角度拍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有辆车鸣笛路泱才麻溜的收好,回到车里把车开远,继续着自驾游。
雪下的更来势汹汹,道路上积雪很厚,还打滑不出意料,她的车陷进去了一个泥坑,坑里还凹着厚雪,再启动时已经抛瞄了。
她没了心思,打电话给驿站叫人过来拉车,再搜附近有没有咖啡馆,有是有离她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她觉得特别冷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件羊绒大衣把自己一裹,幸好衣服带的厚,要不然冻死他乡。
驿站那边派辆大卡车来拉,查了一下天气预报最近暮城都下雪还刮大风,她很想体验一番坐看云起时,但凛冽寒风贯彻她全身,冻的全身肢体呆滞笨拙就只好躲车里去了。
这时手机电话响起,路泱僵硬的手指滑着手机页面,手机也没反应,那边打来三个路泱都没接着,她拿起手机敲了敲嘴里骂着脏话,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烟雾漫过胸腔才回暖一些。
终于在第四次来电的时候成功接下,司机大抵已经有些不耐烦,大冬天的,雪季一到,道路都难以通行大雪封山,估计他每天都要出一趟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
“您好,对您往里开,看到长山路拐然后直开我就在这路上,对对对,麻烦了实在抱歉。”
路泱挂完电话,趴在方向盘上闭眼。
路泱整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司机来,大卡车上还载着一辆跑车。
司机下来,冷的拉上帽子说:“那对情侣跟你一样也卡在路上了,你们真行出门采风不看天气预报的?”
路泱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司机把她的车提到他的车上。
到了车上她的手机再度卡僵,她下巴为扬示意师傅让一下:“师傅退开一点。”
接着她就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一下。
很好,没碎屏,解气了。
折腾了一番后,路泱坐在副驾驶上,她太冷了,身后情侣也不讲话,全程就司机扒拉说个没完。
“大雪天的,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前两天拉了一个掉湖进去的,导航让她开,她就开,一点判断力都没有。”
司机一边说一边无奈的哈着冷气。
到了驿站,路泱又租车回民宿,舟车劳顿她就在一家超市买了一包五块钱的咖啡粉。
她这两年基本都在外面旅游,旅游挺累的其实,各种迷路,或者被坑。
路泱打电话给自己两个好友,两人劝她继续她的征程,她工作了五年后面因为心理上的问题就辞了工作,这两年靠着那几年拼死奋斗的钱支撑着。
好友陈深发给路泱一张图片,里头写着志愿者招聘,陈深说她美景看够了也该去体验一下别的什么刺激了。
隔天,路泱就订了去晔城的票。
甭管去哪,没让她有空窗期就行。
她觉得本来今儿个起早还冷的哆嗦,下午离开暮城的时候,路上积雪全部消失殆尽,恢复成了好天气。
出发去晔城的路上接到了陈深的短信:
一路顺风。
“谢谢,最好六六大顺~”她回。
“看上
“这次上哪净化去了?”
“晔城。”
“哟,上那儿干嘛去?”
“志愿者,福利院”。
到了站,她拖着行李箱等待旅馆的师傅来接。
起风了,冷的她缩了缩身子。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面前。
路泱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一个写着她名字的牌子差点崴脚。
“超级无敌宇宙第一路泱美女”
路泱向举牌子的人走去,“您好,我就是路泱。”
司机面容和蔼,笑得眼角的褶皱都凸现出来,他露出八颗白牙。
操着口音“欢迎来到烨城,那一朵白色的花递给她”陈深说这是他们的礼仪。”
路泱接过转着花枝,“谢谢”
“大叔,这口号哪位人才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