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苍山的额头出了许多汗,她拿过腰间的手绢,给他擦着汗水,看到他衣服里放着的锦帕,已经有些旧了,上面还有一些血迹,尽管如此,他没有洗过,是不是代表他知道安国的习俗,新婚喜帕不能被洗。
她跪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擦着,手指碰到了他的额头。
“大夫,王爷他额头好烫!”她着急的说着,大夫把手放到即墨苍山的额头上。
“一会儿我给王爷开些止痛发汗的药,或许出了汗就会好些。”大夫也有些慌乱,即墨苍山虽说常受伤,但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才会这么严重。
“王妃,每隔两个时辰给王爷换次药,一会儿臣开个药方子,王妃让下人把药抓回来煎着,一日三贴。”说完,大夫便去写药方子了。
“大夫,王爷何时能醒?”
“王爷若是能熬过这两日便会醒来,若是熬不过……但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身子也是很健朗,熬过还是有希望的。哦,对了,王妃娘娘,记得每次换药都给王爷擦拭一下身子,如此便有利于退烧。”说完,大夫把方子给了月芽,管家便送他出去了,月芽则赶紧派人出去抓药。
姬妙雪坐在即墨苍山的旁边,看着趴在床上的即墨苍山,明明很痛苦,却什么都不说,只有不断往外冒汗。
“圣旨到!”门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尖嗓。“御王爷即墨苍山接旨!”
“王妃娘娘,皇上说,让王妃代为接旨。”姬妙雪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承安十四年二月,御王当众殴打国舅致死,念其建功颇多,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遂杖责五十,于四月前往边城,歼灭月轮国,戴罪立功方可回城,钦此!”太监把诏书合起来,走到姬妙雪的面前,“王妃娘娘,接旨吧。”
“臣,接旨。”她拿过圣旨,让人塞了些银两,送了公公回去。
姬妙雪看着即墨苍山身上的伤,杖责很重,身上的鞭痕却不重。
姬妙雪给即墨苍山擦拭着身子,禀退身边的人,一个人坐在床边,她掀开屁股上面的布,上面虽说已经包扎了,但是血水还是渗透了些出来,她随即便盖上了,然后坐在旁边说着话。
“王爷,你不用为我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伤得这么重,都没有办法陪我说话,还要去边城,虽说王爷在马上拿着长枪的样子,甚是好看,但是我更希望王爷平安顺遂了……”她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直到睡着。
后来月芽进来跟她说,该给王爷换药了。月芽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三四瓶药。
“放那儿我来吧。”她示意月芽放在一旁,自己来给即墨苍山上药。
“王妃,大夫说,这瓶黄色是擦鞭伤的,这个红色的是消炎药,这个绿色的是擦杖伤的,至于这个白色的,是止疼药。”她仔细的讲着如何使用这些药,“还有,王妃,大夫说上药后把这个给王爷擦拭一下,这样王爷的伤口就不会感觉烫。”然后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姬妙雪先把即墨苍山的背上的伤口上药,然后解开了屁股上面的绷带,眼前血肉模糊的样子给她吓着了,但是她强装镇定的给他上着药,上完药,她整个人崩溃的趴在床边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