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学小七,不妨就学个彻底。”九爷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帕子,擦了擦手后,扔到了苏澜身上。
什么意思?苏澜刚刚喘匀气,就看到九爷转身出门的时候和几个人眼神交汇了一下。
“喂!”苏澜刚开口,旁边一个人眼疾手快的把九爷刚擦过手的帕子塞进了她嘴里。
你大爷!苏澜心中怒骂,那是刚擦过手的!
“恭送九爷!”九爷怡怡然走了,屋中还剩下三个人,屋外还有多少她就不知道了,苏澜凭直觉觉得,她估计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大哥,爷让弄死她,这么娇滴滴的小娘子,直接弄死多浪费啊!”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说道。
“行了,按爷的话做,直接把她溺死在水缸里,然后趁夜里扔到河里就是。”彪形大汉皱了皱眉,开口说道。
不要,不要!苏澜拼命摇头,拼命挣脱,她根本不会闭气,绝对的说溺死就溺死,她才好不容易活过来,不要死,苏澜拼命挣脱,奈何绳子绑的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我说你就别挣了,牛都挣不开,乖乖听话,溺死就一会儿,不疼不痒的。”旁边的一个瘦弱一点儿的说道。
苏澜拼命摇头,你又没被溺死过,你知道不疼不痒啊!
“大哥,”尖嘴猴腮的人拉住了彪形大汉的手,“大哥,这么好的货色,弟弟我从来都没遇上过,反正都是死,你让我......”
“轰”一声门被撞开,三人尚未来得及回头,就全部倒了下去。
“唔唔”苏澜泪眼中仿佛看到了凌晖。
“七姑姑!”凌晖手脚利落的给她拿下来口中的手帕,割了绑她的绳子。
“凌晖!”苏澜只觉手脚发软,趴在凌晖肩上痛哭失声,此刻明明该马上就离开的,但苏澜只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七姑姑,你趴在我背上,我背你出去。”凌晖等她逐渐平复了心情才开口说话。
苏澜点头,接过凌晖的衣裳盖在身上,被浇了一瓢水,又差点儿和死神见面,苏澜这时候才感觉浑身发冷。
“凌晖,谢谢你!”苏澜趴在凌晖身上,话音刚落,便看见了满院的尸体。
凌晖足尖轻点,将院子远远的甩在身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才按下身形,落在地上,“七姑姑,我......”凌晖低头,有些不敢扭头看苏澜。
“凌晖,不要多想,你做的很好。”苏澜伸手拍了拍凌晖的脑袋,“你放心,七姑姑才不会说出‘那些人不该死’的混账话。我很开心,我的凌晖长大了。”
凌晖这才笑了笑,旋即又冷了脸色:“七姑姑,咱们先去客栈,你的手上和脸上都有伤,先稍作打理,我再通知董鄂大人接你回家。”
“别!”苏澜赶紧拽了拽凌晖的衣袖,“去叫我哥哥吧!我这么久没回去,他们一定担心死了,再看到我受伤,更难过。”
“七姑姑,我已经找人给董鄂大人送了信,说你晚些回府,”凌晖边走边说,眼看到了客栈,“宫门下钥前,我让人去宫门口等硕蓝,让他来接你。”
苏澜连连点头,跟着凌晖进了客栈。
“怎么样了?”留下来看守的人来报的时候,九爷正在喝酒。
“爷,都死了。”那人战战兢兢,若非那人一心只关注苏澜姑娘,一墙之隔的他也活不下去。
“都?”九爷眯了眯眼,“处理干净了?”
那人“扑通”一声跪下,“爷,是咱们的人全都死了,苏澜被人救走了。”
“谁?”九爷眼神阴冷。
“听,听苏澜叫他‘凌晖’。”那人抖如筛糠。
凌晖?那不是四哥玉牒上除了名的儿子吗?怎么居然也跟她熟识?
“爷,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人看了看九爷的神色,咽了口唾液,继续说道,“那个凌晖居然称呼苏澜‘七姑姑’,按序齿,苏澜怎么也不是第七啊!”
七姑姑!九爷只觉耳边“隆隆”声,凌晖会叫七姑姑的人,只有小七,只有小七!她是小七,她是小七!
手中酒杯“啪”一声碎裂,九爷紧紧握着,断裂的酒杯边缘扎进手里,小七,是小七啊!他做了什么?她被他差点儿掐死,她绝望的叫自己“桃花九”,他却给了她一耳光,甚至,他差点儿让人杀了她!
“具体说说!”九爷摊开手掌,看着深陷肉里的酒杯碎片和不断涌出的血,神色一时间冷如冰霜。
那人原原本本的将屋中所有的情形复述了一遍,九爷离开时,他已经断气多时。
夜,月黑风高,九爷名下的一处青楼突起大火,火足足烧了一天,把一切燃成灰烬,楼中之人,无一人幸免。
大火之前,原本因风寒闭门不出多日的九爷病情加重,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