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嘉德说话总是缓慢而平稳,气定神闲的,导致三言两语被挑拨起情绪的另一方看起来很冲动。
而且还不理智。
或许这就是别人眼里的封栾。
茶楼里没有空调,只有风扇。
沉默良久,四下寂静,扇叶转动的声音在两人周围响着。
封栾放下茶杯,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还不忘伸手捞走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薄嘉德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倒着茶。
封栾停下脚步,回头正对着他,一字一句:“薄先生,这种事我只做这一回。”
说完,他也不管薄嘉德是什么反应,关上门离开了。
他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往来,或者说,是他拿捏了他的把柄。
回到医院,空荡荡的电梯里,封栾彻底放松下来。
他靠在墙上,漫无目的地望着穹顶。
发呆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电梯暂停,一个同事也跟了进来。
两个人打完招呼,封栾就听到那个人开始抱怨:“最近这季节性流感也太强了,医院消炎药都快不够用了。”
封栾没精打采,但还是敷衍地继续话题:“检验科那边分析出来了?”
“嗯,出结果了,就是最近天气变化,昼夜温差大,很多人防不住。”
那个同事感叹一句,“前两天快给我吓死了,那走廊上全是咳嗽的病人,幸好我不在肺病科。不然严重得让我感觉回到了零三年。”
“没什么大问题你就谢天谢地吧。”
封栾正愁找不到话题继续说下去,自己的楼层就到了。
但是意料之外的,那个同事也跟着下电梯了。
估计是有事,没再和封栾说别的话,往反方向走了。
薄肆安带着江绵回到家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让江绵在路上耽搁。
她虽然刚输了液,现在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但是医院那里也难保有感染风险。
于是他决定让南又过来。
彼时江绵靠在沙发上休息,给人盖好薄毯之后,薄肆安才去客厅的露台上打电话。
“不是吧大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南又不满的声音穿透了电话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不乐意。
“我还没说时间呢。”
薄肆安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这不是想着南医生医术高明,薄家可不能缺了你。”
说着,薄肆安又加了一句:“顺带给老夫人检查检查身体,明天的时间。”
“行,没问题,我明白了,您放心。”
南又强打起精神,电话还没挂就又睡了过去。
薄肆安无奈地摇摇头,打开玻璃门回到客厅,发现江绵已经醒了。
她一脸迷茫,睡眼惺忪,看起来刚醒没多久。
“怎么突然醒了?”
薄肆安坐到她身边,仔细给她围好毛毯,又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发现并没有发烧,才放下心来。
“没什么,刚才和谁打电话呢?”
江绵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