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心地哄着,一步步挨近,希望她能够看自己一眼。
江绵摇了摇头。
薄肆安觉得讶异:“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气我自己。”
江绵气鼓鼓地说。
“你气自己做什么?”
“因为我不想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亚瑟一个人身在异国他乡,难得结识到一个朋友,所以对他的关注太多,以至于对你的关心减少了。”
江绵怏怏地趴在车窗上,看着夜空里的星星。
知己难求,之前梁月的赏识已经让她觉得幸运无比,现在又出现一个……要断开确实有点舍不得。
正发着呆,薄肆安顺势趴在她肩上,往她脖子边拱了拱。
“好了不要闹了,你头发挠得我脖子好痒。”
江绵往另一边推着他的头。
薄肆安就会用这个办法冲她撒娇,每每生他的气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时候,他总是这么做来哄她开心。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相信我。”
他就是不肯离开江绵一分一毫,黏得紧紧的。
江绵无奈,让蒋醒开车,随便薄肆安怎么折腾了。
凉风吹拂,她突然清醒了一点。
亚瑟在菜上来之前问的那一句话,越想越觉得奇怪。
听起来不像是朋友间的对话,反倒是告白?!
这个想法让江绵意外。
她看了一眼靠在肩上睡着了的薄肆安,叹了口气。
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说:“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不要吃一些虚无缥缈的醋。”
她也不知道薄肆安听到没有,说完之后觉得太过直白,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薄肆安虽然紧闭双眼,但是唇角勾起一抹笑。
近水楼台先得月,亚瑟想必不明白这个道理。
本来以为这个插曲可以轻轻松松揭过去。
毕竟江绵在筹备开张仪式,而且又没有什么和亚瑟见面的机会,基本上等同于断了联系。
问题就出在开张仪式的前一个星期。
薄肆安因为洛枕星疯狂朝他吐苦水而头疼不已。
“你说我平时都拿得下女人,为什么她软硬不吃?”
洛枕星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她前天把辞职报告提交了,你要是因为追人把她弄走,我可不同意。”
这是他耗时费力请过来的,不能平白无故就让崔听枫离开。
“你是真不管兄弟死活了?”
洛枕星哭丧个脸看向他,“我跟你说,我这次是真心的,我想和她结——”
话说一半卡在喉咙里,洛枕星见了鬼似的张大了嘴,结巴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看到什么吓成这样?”
薄肆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愣住了。
“这不是你跟我说和嫂子走得近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