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薄家已经把江绵当成交易的物品一样换来换去了吗?
这个认识让他心里一惊。
还来不及细想,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极具异域特色的长相彰显着他的身份,亚瑟对顾朔不太服气,但又不得不对他毕恭毕敬。
这是上头交代了要听他命令走的人。
“顾先生。”
亚瑟没什么好气地打了招呼之后,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顾朔看着他,不明所以地笑起来:“怎么,薄女士没告诉你该做什么吗,威斯利先生?”
刚才薄嘉懿跟他打电话,说安排了一个人手,方便和薄氏集团竞争。
亚瑟不满地走上前:“顾先生,薄女士只是让我做你的助理,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要求。”
他还是很不服。
顾朔认识到这个问题只是觉得烦躁,他不太想有合作伙伴,而且不要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薄嘉懿派来监视他的。
“那就暂时当我的助理吧。”
顾朔说着站起身就要出门,亚瑟见状,也跟了上来。
他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外国男人,不悦地问:“我连去洗手间的资格都没有吗?”
亚瑟顿住脚步,没再跟着他。
直到顾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才低声用俚语咒骂了一句。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秘密,薄嘉懿能让他去保护这个人的人身安全——以及监视他的行动。
有几个路过的女同事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他装得绅士得体地回礼,转身回了办公室。
顾朔在衣服口袋里搜寻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把太阳花胸针放在了办公桌上。
可惜现在那枚胸针也失去了意义。
早上戴着它出席江绵画室的开幕仪式,上面装了窃听器。
幸好没有什么商业机密。
江绵拉着薄肆安撒了好一会儿娇,怎么说都不撒开他的手。
薄肆安无奈地看着她:“又不是见不到,怎么今天这么爱盯着我看?”
“只是想多看一点时间。”
江绵想到什么似的,“我给你仔细说说关于我在孤儿院的事情吧。”
薄肆安点了点头,把人搂紧。
看她疑惑,他理直气壮地解释:“让你感受来自亲老公的温暖。”
江绵哭笑不得,只好进入正题:“今天在开业仪式上见到的顾朔,长得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大哥哥很像。”
“当时大家都没有姓名,我们只知道他叫阿硕。或许你不知道,在孤儿院里也有霸凌。他们欺负我,往我的鞋里放钉子,故意弄坏我的饭菜,是阿硕帮我教训了她们。”
“我感觉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而且长大了之后我们偶尔也会联系,但是前几年突然就断开了。”江绵无奈地摊摊手,“就是这么一回事。”
薄肆安眯着眼睛:“这么说,如果顾朔真的是你喊的那位哥哥,那他也算是我大舅子了。”
他故作轻松地说着俏皮话,“怪不得我觉得他总是在盯着我看,原来这就是哥哥的怨念。”
“说不定他不是。”
江绵叹了口气。
年幼的阿硕像是小太阳,在苦难里也会开花。
但是顾朔不会,他整个人就是阴郁而冷漠的,缠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薄肆安拿过来不停震动的手机,埋怨道:“谁这么不会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