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不错。
她看着门口的花篮,顾朔送的独树一帜。
在一众小雏菊和玫瑰里,他的向阳花像是什么旗帜。
她突然想起了梵高的向日葵。
颓唐又向上的感觉,矛盾得像是现在的顾朔。
江绵想了想,坐回画架前,还没动笔,就有人敲了敲玻璃门。
她看过去,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是顾朔。
他捧着一束向日葵,牛皮纸袋十分质朴,身形和记忆中的少年缓缓重叠。
江绵看得愣住,喃喃叫了一声:“阿硕哥哥......”
突然,她回过神来,对顾朔笑笑:“不好意思顾总,因为你长得实在很像我一位故人,所以可能有点冒犯。”
顾朔笑着摇摇头,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挂的画,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这些都是江小姐你亲手画的吗?”
江绵还没点头,只听他继续说,“看得出来,江小姐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很高。”
他的话和亚瑟有点相似,江绵带了点防备:“只是画着玩罢了,哪里谈得上天赋。”
顾朔却否认了她的话:“江小姐,作品是带着创作者的灵魂的,它们都是你的心血。”
他说着,在葡萄藤架的那一幅画下停住脚步。
“这幅画——”
他迟疑着,半晌没有开口点评。
江绵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只是当初孕期的随笔,想着他也只是这么点水平,回到画架前坐下,继续自己的画。
顾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她以画画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注意不到周遭的状况。
“你是在画向日葵吗,为什么用的是冷色调?”
顾朔的声音猝不及防在身后响起,江绵吓了一跳。
她偏过头看去,顾朔不知道时候站在了画架旁。
“习惯。”
江绵不想和他多说,而且现在他离自己的距离太近,让她感觉到自己被冒犯。
而且这个时间点正好是白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们这个角度看起来令人遐想。
顾朔轻轻笑起来:“江小姐果然是个清冷美人,说话都拒人千里之外的。”
他调戏似的话让江绵觉得不舒服,她也毫不客气地赶客:“想必顾总应该只是路过,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让人送客。
顾朔看着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薄肆安对你好吗?”
他的问题让江绵莫名其妙。
自己和薄肆安感情如胶似漆,都快成西江模范夫妻了,他居然会觉得他们感情不好。
“当然很好。”
江绵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小绵,我只是很担心你。”
他眉目间盈满担忧之色,连称呼也变了,“他看起来绝非善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绵警惕地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