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嘉懿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亚瑟无处遁逃。
“抱歉薄董。”
他嗫嚅半天,只挤出这一句话。
“我要听的不是抱歉,威斯特,你暂时别做事了,度假去吧。”
薄嘉懿没什么好气地开口。
亚瑟瞪大眼睛:“不行,薄女士,你不可以这样……”
“我不想看见这个废物,顾朔,把人带下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酒红的指甲衬得她皮肤白皙,让人移不开眼。
另一边,江绵把自己的画都拿了出来,挑选着去参赛的作品。
这次巡回画展的主题是四季变换,江绵挑了好几幅,也没有选出来让自己满意的。
梁月教导了她几个月,她现在回望以前的作品,觉得笔触太过幼稚,没有一个入眼的。
很快就拿到了之前怀孕的时候画的那幅。
彼时安仁医院还没有建成,城西的烂尾楼还是废弃工地,薄肆安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孩子们再云端翻滚,画面栩栩如生,带了几分童趣。
青草地和云彩相互映衬,地上的水洼映着蓝盈盈的天,恍若身临其境。
这幅画是她的开始,也是她用心最多的一幅。
江绵看着看着,突然就发起了呆。
那时候她也不会预料到,江芯的下场会是这样,而薄肆安居然是这样的身份……
“想什么呢?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雪松味的怀抱从背后扑过来,江绵回过神来,无奈地靠着他:“在想你。”
“可是我喊你好几次了,你都不理我的。”
薄肆安的声音委委屈屈的,但还是带着笑意。
江绵知道他在开自己玩笑,顺势往后靠,和他滚作一团。
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因为她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薄肆安出差的时候给她带了这张羊毛地毯。
玩闹了一会儿,两个人喘着气躺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
“我们这样好像在草坪上看星星。”
江绵笑着说。
结婚之前还很抗拒和他生活,想着搭伙过日子算了。没想到结婚以后,他们就像热恋里的小情侣,什么肉麻的事都做了。
“你要是想,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薄肆安偏过头看她。
小巧的鼻子,鼻尖还有一些汗,卷翘的睫毛,樱唇微启——她模样如此标致,怎么会觉得自己不漂亮呢?
至少在他眼里,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江绵摇了摇头:“不了。”
她说着抬手捂住眼睛,“我现在只是在想,要拿哪一幅画去参赛。”
感觉哪一幅都可以,又感觉它们都不怎么合适。
薄肆安突然拉住了她另一只手:“我想到一个好地方,跟我来。”
江绵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起身和他一起过去了。
老宅里有一处秘密花园,除了薄肆安没人知道。
“我怎么感觉没来过这个地方。”
江绵摸着葡萄藤架,微微皱起了眉毛。
薄肆安笑了笑:“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
他怀念地抚摸着藤架,“我记事之后,我妈妈跟我说,这是爸爸为我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