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看到她坐在画架前,薄肆安觉得问题更大了。
江绵没有回头。
画架上的画布摆着未完成的画一半上了色,另一半还是草稿,没有细化。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薄肆安心疼地上前,从背后环住她的肩:“绵绵,你别难过。”
他抚摸着她的手,无比冰凉。
“绵绵……”
女人转过身,趴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抽噎声。
薄肆安感觉自己的衬衣被眼泪洇湿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拍了拍她的背。
“他们说,因为现在薄氏陷入纷争,舆论导向不良。而我担着薄家少夫人的名号,参加比赛可能会有不好的影响。”
江绵声音哽咽,“可是明明那不是薄氏集团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承担,你担着薄氏集团总裁的名号,不也没过上什么轻松日子吗?”
她一哭,薄肆安就不知道怎么做。
“别哭了,绵绵。”
薄肆安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很想去这次比赛吗?”
语毕,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不想去了。”
江绵离得稍稍远了一些,“他们带着偏见看我,无论我作品好坏,他们都会觉得不是我的实力,甚至会认为我挤压别人的机会。”
她眼睛肿得像核桃。
薄肆安心里难受,一把把人揽进怀里:“既然你不开心,那就不去了。”
他明明答应好她会处理的,但这几天忙着庭审的事,忘了还有她的比赛资格。
“嗯。”
沉默半晌,江绵才应了一声。
“我想明白了,不顾虑这些我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她突然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故作轻松地笑起来,“梁老师之前跟我说,艺术是孤独的,在这条路上追名逐利的人很多,但一旦和金钱沾染,艺术就不再是艺术。”
薄肆安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犹如钝刀子在割。
“绵绵……”
“我没事的,你也真是的,自己感冒还没好,一大早就去警局。”
江绵埋怨着他,“药没吃吧?”
“怎么可能呢?”
薄肆安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我肯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不吃早饭,也不按时吃药,你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江绵忘了刚才伤心的事,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着,起身要去给薄肆安找感冒药。
薄肆安眼疾手快拉住她:“好了绵绵,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好说歹说劝江绵坐下,纠结半天,还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她。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无关,而且你又没阻碍谁的利益,他们凭什么?!”
江绵最听不得这个,越想越气,甚至冲动得要拿大号出去和别人对骂。
“这莫须有的罪名凭什么给你安,你做了什么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绵绵,你冷静一些。”
薄肆安拦着她,“不要冲动,他们就是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他冷静地看着她:“我们生气了,在网络上给自己洗脱罪名,她的目的就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