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气呼呼地扒开他的手,感觉一股劲儿冲上脑子:“你就知道一味的忍让,你越没反应他们越高兴!你要是这么喜欢忍我不拦着,但不要带着整个家都这样。”
她吼出来这句话就后悔了。
薄肆安还在生病,她不应该这样对他。
“抱歉……我……”
江绵结结巴巴道了歉,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抬头看薄肆安的眼神——她怕自己看到那双眼眸里出现受伤的情绪,明明他已经承担了很多。
“对不起。”
她推开他,顾不得其他,快步走出了画室。
薄肆安的手在半空停滞了一会儿,没有追出去。
本来可以平和交流的,她可能还在因为资格被取消的事而难受吧。
他不敢去找她。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江绵总是挑他的刺。可又有一些不一样了,她没有看自己。
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薄肆安害怕了,冷战了一天,她都没有搭理自己。
晚上休息的时候,江绵早早上了床。
“绵绵,你理一理我。”
薄肆安放软了语气,“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药在桌上,自己吃了药乖乖睡觉。我睡了,晚安。”
江绵没有回头,生硬地叮嘱几句。
薄肆安笑了笑,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江绵被取消资格了?”
薄嘉懿浏览着画协的官方网站,看到最新公告,皱了皱眉。
忽地,她登录了自己的其他账号,发了个消息。
带着薄氏集团的话题,出现在微薄广场上。
“薄家少夫人参赛资格被投票决定取消”这个消息长了腿似的传播出去,让之前诋毁薄氏集团的人更兴奋了。
官方账号通知底下的评论区是他们的狂欢圣地,网络让背后的人戴上了面具,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薄肆安为了保护江绵,让蒋醒随时注意着她的动向。
薄奶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这个消息,还背着江绵找过薄肆安。
“没事的,小绵在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薄奶奶悄悄给薄肆安打了电话。
薄肆安哭笑不得:“好,那就麻烦您帮我看着绵绵了。”
生完孩子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激素不稳定——薄肆安记得自己看的育儿书上面有这个提示。
所以他担心江绵看到网络上的负面消息,让她更难受。
“薄总,叶灈过来了。”
蒋醒的话打断了薄肆安的思绪,他转过身,恢复平时的模样:“让他进来吧。”
“小薄总,股票源头查到了。”
叶灈胸有成竹,十分稳健地开口,“之前恒尚把我请过去一回,我带了录音笔。”
“薄嘉懿让人做的是吗?”
薄肆安看起来已经知晓,叶灈知道他的性子,没有多说。
“我有一个证券所工作的朋友,这次金额太大,所以他们特别关注了一下。”
叶灈顿了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如果需要证据起诉的话,我这里可以提供。”
薄肆安没有接话。
他甚至没有看过来,只是一下一下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