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实在是多礼。”
云初兴致满满地踏出店门,迎着愈发娇艳的日光,一张芙蓉桃花面上扬起了笑颜,剪水双眸里是盈盈的光。
云初默然念道:“焦尾。”
“那把焦尾是穆朝一位乐家蔡佚亲手所制,据说当时他亡命江湖之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却声音异常的楠木,于是他制成一把七弦琴,因琴尾尚有焦痕,故而命名为焦尾。”
云初朝掌柜的拱手一谢,笑道:“多谢掌柜的!”
“姑娘实在是多礼。”
云初兴致满满地踏出店门,迎着愈发娇艳的日光,一张芙蓉桃花面上扬起了笑颜,剪水双眸里是盈盈的光。
云初直奔白府而去,到了围墙外头便隐去了身形,翻飞过墙,穿堂过廊,来到了白乔的卧房。她轻手地推开朱红雕花的木门,踏过门槛,缓缓行至白乔床前。
白乔闭着眼,漫天的霞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他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头乌发散落在耳后,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之下,投射出一片阴影,面色依旧苍白,只是唇色润泽了不少。
一个如水般静好的男子。
云初依靠在床边,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忽而,白乔的睫毛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一双星目在睡意下稍显朦胧,却仍旧不失清明。
白乔道:“你来了。”
云初左手撑着下巴,一头乌发落于她腰侧,覆盖她整个肩头,雕花木窗中吹来些许晨间的清风,轻轻地撩拨着她额间的碎发。她眨了眨眼,一双笑眼弯弯,连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嗯,来看看你。”
白乔见状,亦是染上了笑意,只是身子依旧在调养之中,刚露出笑容便被轻咳声取代。
云初伸手将白乔扶起,轻拍他的后背,帮着他顺气,嘴里调笑道:“这大约是你一生最温顺的时候了。”
白乔伸手握住云初的手腕,双眼直视着她,轻声问道:“为何冒死相救?”
云初轻笑,笑声清脆而明媚:“你我尚不相识,你便将我从浮青湖畔中带了回府,那我明知你有恩于我,又怎会见死不救呢?”
白乔摇了摇头道:“你非溺水之人,只是漂浮在那湖面之上罢了,故而我算不上救你。”
云初扶着白乔重新躺了回去,轻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道:“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我已还上,你我再无瓜葛,若他日再见,便用一壶好酒一桌佳肴招待我吧,好生休养。”
白乔抬眼看向云初,顾盼间流光溢彩,充斥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含义在里头。
云初叹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以示道别,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些什么,她转头问道:“你可知那把焦尾琴在何处?”
白乔闻言,微不可见地轻蹙眉角,反问道:“你要那把琴作何用处?”
云初捕捉到了白乔那一瞬间消散的情绪,于是挑眉,斜眼看向白乔应道:“不过是听乐坊店的掌柜的说此琴甚好,我才想试试罢了,求琴不过是为了弹,还能做何用处?”
白乔听见云初语气里有些尖锐,愣了一愣,朝她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初对白乔毫无脾气可言,浅浅一笑,一身芙蓉刺绣长裙,背着光影,盈盈而立,白皙的脸颊上沾染着初夏的热气,有些微红,言道:“随口一问罢了,我走啦。若有事找我,来那江畔画舫寻我便好。”
白乔点了点头,笑着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