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想心动，谈恋爱的苦他虽然没吃过，但也不想吃，有过一次惨痛的暗恋经历就已经很倒霉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再说了，这玩意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必需品，人不是没有恋爱谈就会死。

“叮咚”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车内这小小空间的宁静。

“你的？”纪颜问。

黎正一愣，掏出手机来看，“不，不是我的，应该是你的。”

“哦。”她单手操作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手机。

“张江镇那边有点突发情况。”纪颜说，把手机放回中央扶手盒里，“你要不要跟我顺路去解决一下？”

“无所谓。”黎正耸耸肩，“不过还没正式上班呢就开始压榨劳动力了？我之前进厂都不带你们这么黑心的。”

“又没有让你出手。”她操纵这辆车高速劈弯，在高架路上拉出白色的长弧，开上一条岔道。

“今晚我来解决吧，也让你看看我的契约恶魔。”

“哦对了，想起一件事，你的契约恶魔是什么？小队里都是需要公开契约恶魔情况的，以便成员之间更好地配合。”

“我也不知道。”黎正老老实实地回答，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我的契约恶魔不肯告诉我名字，但他自称路西法。”

纪颜好看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了几下，像是思考。

“好吧，那就算某种特殊恶魔，能力是冻结敌人……不，准确来说是凝固敌人周身的空间，对么。”

“应该是的。”黎正点点头，“你呢，有什么能力？”

“随心所欲。”纪颜说。

“啥意思……我靠，你别刹这么急啊！”

她猛的刹车，停在军队的封锁线外，有两个宪兵端着枪走到车子面前。

“审判庭。”纪颜出示了审判庭带有神圣天秤的证件，“来处理恶魔的。”

年轻的宪兵仔细查验了她的证件，端详她的面容，而后指着坐在副驾驶上的黎正，“他呢？”

“新收的队员……”纪颜想了想，“嗯，算是我徒弟吧。”

黎正瞪了眼睛看她，她也回瞪黎正。

“工作顺利，纪上尉。”宪兵行礼，朝封锁线的临时大门点点头，铁丝网门洞开了，惨白的灯光下，是一队看起来都很年轻的军人们正在巡逻。

“怎么还带占我便宜的。”黎正不满地嚷嚷。

“没说错啊，你难道不是我的徒弟么？”纪颜一脚油门，保时捷像骏马那般飞驰出去。

……

……

这里方圆一公里的路段都被封锁，周围看不见人影，纪颜停车，熄火，蹦下车。

“不是很强的恶魔，也有可能行动不便。”她说，“不然早就突破封锁线溜之大吉了。”

“嗯……”黎正缓了一会才下车，这妞儿开车太冲。

结果下车的时候发现纪颜已经离他有十几米了，他加快脚步跟上。

两人都没说话，就只是沉默。

这是一条他不知道名字的小路，纪颜背着手，轻快地走在前面，还哼着一首他不曾听过的歌。

粉红色发梢随她的步伐跳动，坡跟凉鞋趿拉在青石板铺成的人行道上滴答滴答。

黎正双手抄兜跟在后面，头顶银杏树漆黑如墨，风吹来树叶哗哗地响。

“到了。”她忽然停下脚步。

黎正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不留神撞到女孩身上。

那股阳光雨露的气息又把他包围。

纪颜没管他，解下绑头发的暗红色流苏，雪白长发倾泻下来。

“我们的纪颜选手要切换战斗姿态了吗！”黎正扮演起解说员的角色，“哦哦！非常地令人期待啊！”

“别贫，这点小怪还用不着我切换战斗姿态，常规姿态即可轻松解决。”纪颜说。

嘴上让黎正别贫，可她还是顺着黎正的玩笑接了下去。

此时两人眼前的是一坨蠕动的巨大不明物体，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看起来很恶心，不断膨胀的躯体伸出许多管状组织，时不时喷出有毒气体。

“这该叫什么恶魔……垃圾恶魔？化学恶魔？臭水沟恶魔？”黎正仔细思考过后，点点头，“嗯，还是觉得叫臭水沟恶魔最好，话说咱要不要先把名字问了再杀？”

“这种低阶恶魔都没什么智商的，也没有语言能力，跟它问名字纯属浪费时间。”纪颜说。

她把红绳一圈一圈地缠在手上，比成枪形，然后对准……先叫臭水沟恶魔吧。

“砰。”

纪颜轻轻发出一个拟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