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字迹为何如此潦草?”
花伶这话听得陶月儿云里雾里。
“的确……很配。”
配得似乎当下就可以拜天地了。
“我要去参赛了呀!”
“天梯就快开了,你是不是很激动?”陶月儿问花伶。
素来一身白衣的花伶,全身上下都是雪白无暇的,唯一的颜色点缀不过就是发尾的一根红绳。而今日,他红衣大氅,束发金冠,腰间一抹白玉镶金佩,与头顶的白玉金冠相得益彰。隆重得仿佛要结婚。
陶月儿贴完春联,便去楼上换衣服了。花房分上下两层。一层是客厅、茶室,还有花伶的房间。二楼则独属于陶月儿一人。原本只有书房与卧室,后来陶月儿从洪荒回来,他又给她开辟了一间新的换衣间。
原本她以为花伶会不愿意,却不料,他不仅换了,还换了一身大红色的。
院子里,正在喝茶的陶月儿见状,差点儿一口水对着他喷出来。
“你不是说要穿喜庆一点吗?”
红衣红裙红斗篷,白玉金冠琉璃鞋,与花伶的一模一样。连脖间那一圈裘皮,都是仿佛出自同一条狐尾似的。
陶月儿沉默了一会儿,道:“只不过如此,我们就有些不相配了。”陶月儿看了下自己的衣物,橙红相配,与花伶站在一起,色系不同。虽然都很喜庆,但与花伶相比,她总是显得颜色过于繁复了。
换衣间不同寻常人家置办几个箱笼便了事,而是拥有独属于陶月儿的便捷法子。打开换衣间的门走进去,两侧全是挂着的整套衣饰,统共十套供她选择。
“这好办,你也换一身大红便是。”花伶说着,指尖轻点,陶月儿身上的衣服就全然便了一个模样。
花伶身上有秘密,她早已知晓。虽然她听不见他心底的声音,可她知道,花伶总不会害她便是。
一方面担心自己想要跟花伶拜天地的心思被花伶察觉,又怕他会说出拒绝自己的话语。
她知道他一定会拒绝的,所以连问都不想问。
陶月儿想到此处,心跳得越来越快,脸也越来越红。
“只不过什么?”
“你怎么穿成这样?”她问。
花伶这幅字龙飞凤舞,半点儿都不工整,与他平日里克制又清冷的字迹大为不同。
陶月儿被他这声惊醒,抬头,便见花伶望着天空。
夜幕四合的黄昏,点点滴滴的白雪落下,越下越大。天气很冷,但是穿着花伶置办的衣物,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和他一起站在落雪纷飞的院中,她甚至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花伶说完,便低头看着陶月儿。
陶月儿也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