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防万防,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沈昭献,坏了她独自一人出门玩耍的大好计划。
沈昭献黑着一张看望着畏畏缩缩走在身边的傅瑶,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他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晚在街上碰见和大姑娘长得极其相似的玉面小郎君便是傅瑶。
傅瑶挥开扇子遮了遮白净的脸庞,声音带着莫名的尴尬,“沈公子,我一个人出去真的没一点问题。”
“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办法不是,何况,你不是还要准备春闱吗?”
沈昭献睨了比自己矮上大半个肩膀的女子,淡淡道:“无妨,正好我此时闲来无事,出去走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姑娘还是快快走,莫要在此耽搁了时辰,晚了出去街上可就没人了。”
傅瑶嘴角扯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意,她可不想跟着沈昭献一起外出,不过,此时此景,也由不得她选择。
“小公子,您瞧瞧这簪子,给家中的老母,姐姐戴在高耸入云的发髻上,也十分漂亮。”
“小公子,这簪子上至七十岁老母,下至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都可以戴。”
听了这无比夸张的话,傅瑶噗嗤一声笑了,低头看了看手上镂空的祥云木簪,眼波流转,似是在思考店家说话的可靠程度。
温凉的触感传入掌心,傅瑶将木簪放下日光底下,簪身磨得平整,没有伸出一丝不该出现的东西,也不会出现不小心刺破手掌的情况。
“怎么能让姑娘你来破费,爹娘要走的银钱本也是我多年来一点一点省下来,为爹娘准备的养老钱。”
平日向来闹腾之人猛然没了声息,神色微微诧异,傅瑶抬眸看向明显心不在焉的谷雨,忍不住询问:“这是怎么了?”
走出很久之后,傅瑶才将那支祥云簪拿在手心,仔细端详,簪身正如沈昭献所说,简单粗鄙,显然未曾在上面下多大功夫,不过是一件随手所作而已。
谷雨抿着唇儿摇头,“并未。”
瞧见这一幕,摊贩当即傻眼了,他这小摊子比不上扬州城最为时兴的珠宝阁,每日卖出去的簪子首饰也不过几百文。
摊贩愣了一瞬,身子朝前倾一把抢过傅瑶手上的簪子,短暂的滑腻感促使摊贩愣了愣,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分明是女子的手,怎地长在一个俊俏的男人身上。
傅瑶望了望祥云簪,微微勾起唇角,不咸不淡地说道:“哦。”
“这位小郎君,您试试将从簪身的祥云纹那处搬成两节。”瘫痪狡黠的转了转眼眸,努了努嘴看向傅瑶手中的簪子,示意让她把簪子掰成两截。
“撒谎,明明是有事。”她们二人自幼在一起长大,谷雨妹妹撒谎便会下意识揪住身侧裙摆,现在更是如此。
“这簪子纯手工打造不假,可你也看了见了,做法粗糙,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大师级别之人做出来,顶多算是茶余饭后随手所弄。”
“那你爹娘可曾说些什么?”
得了这位冷面郎君所言,摊贩愣了愣,面上扯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容。
谷雨手上动作一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