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在程凌绝淡漠疑惑的目光中,之后便被天子叫到了御书房中。
他们并肩又在青石板路上,默契的没有开口。
直到转到宫人稀少的宫墙间,谢兰时方才斟酌着想要问些什么,几番挣扎,还是决定等小郡主兴师问罪。
他轻轻叹了一声,就在这时突然发觉走在侧面的身影落后了半步,他皱眉正要转身,手臂突然被拉住。
不过与其说是拉住他,倒更像是借助他的身形才不至于倒下。
谢兰时转身反手扶住澹台元序,女子苍白的脸色映入眼帘:“你受伤了?”
说着,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长袍遮住的腰腹间明显有血渍溢出。
话音落下,被他扶着的身形开口,声音低沉:“不要声张。”
闻言,谢兰时郑重点头:“还能走吗?”他认真的问,既然说不能声张,那肯定也不希望有人看出端倪,状似平常的出宫才行。
澹台元序微微抬头,看着那一双紧张的眸子,她微微颔首:“没问题。”
谢兰时绕到了她左侧,二人并肩离开,却又在走了几步之后突的停顿。小郡主疑惑转头:“怎么了?”
还未说完,谢兰时便松开了握住她胳膊的手,在她为反应过来时,突然弯腰将她抱起。
“谢兰时!”身体突然一轻,被人抱在怀中的小郡主,沉声但隐含怒意的开口。
谢兰时目视前方,没有去管怀中小郡主那杀气重重的眸子:“离出宫还有段时间,在下担心小郡主坚持不到站着离开。”
方才,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他肯定澹台元序伤得很重。
澹台元序垂眸无力的靠在谢兰时肩上,她倒是没有逞强的想法。
但行走在宫墙间,还是难以避免的引人侧目,但好在小郡主应该没能察觉那些目光,这让他自在了些:“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问你廖义的事情呢,你先问起我来了……”
“想必小神医已经说过了。”
澹台元序轻哼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回应了谢兰时的问题:“见到西域的使臣后,我们一路返回,路上一共遇到了三次杀手,为了保证使臣的安全,后面两程我与鸿胪寺卿并未同路,而这三次遭遇的杀手,除了第一次是祁王派来,后来两次应该都与南疆有关,具体还未细查。”
“南疆有心对付定北王府,西域使臣自然也不会放过,所以我带出去的影卫,有七成都被派去暗中保护使臣,以至于最后一次面对那些杀手时,芜荑和我还有留在身边那些影卫,有些措手不及……”
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澹台元序顿了顿,自觉的以为谢兰时会接话。
不出所料,他的确问到:“之后呢?”
“自然是那些人不敌,我们成功逃脱。”
谢兰时不竟笑了笑,下一刻又听澹台元序继续:“正是因为如此,最后那次交手,我才受了伤。”
小郡主说的甚是轻松,可谢兰时却并不这么觉得,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已经染上了温热的血迹,那是抱着澹台元序的右手,但他的手没敢碰到伤口,但血迹仍然沿着衣服浸出。
路上,在澹台元序问起之后,谢兰时也交代了之前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