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一直盯着小清看,这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他忘不了跟小清在一起的柔情温美,“芦管晓吹夜不禁,月空照,双影长。”这一刻,西木好想给这个女人一个盛大隆重、浪漫唯美的婚礼,让女人沉浸在爱的海洋之中。
“我还是我,还是你的黑木头。”
小清听西木温情脉脉的这样说,将头转过去,不敢看西木灼灼的眼神,看向窗外的青山,忧伤地跟自己述说。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洲。’人总要面对空灵疏荡的心境。”
“‘梅含今春树,还临先日池。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我经常想起咱俩在一起美好的日子,你还是我高洁的寒梅。”
小清想告诉西木,北辰去世的消息,把这个压在她心里的大石头搬开,但又感觉告诉西木这个事情太残忍,西木前不久失去了最爱的大哥,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小弟弟,搁谁都忍受不了,就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想到这,小清心想不如今天就陪着西木开开心心,束带结发,排愁破涕,让自己也走出,一直以来紧紧抓住她悲痛的阴霾,带着孩子勇敢地笑对每一天。
西木看小清神思游离、萎靡不振,就开始给小清讲他曾经的笑话,逗小清开心。
小清看着西木清瘦但精致的脸庞,搞笑又顽皮的神情,终于放下忧愁,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个,清儿,看到你笑了起来,我就放心了,你笑起来还像之前那样,孩子气。这里太吵,要不咱俩换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嗯。这些年,在网上看到你的油画和摄影作品,频繁获奖,你现在可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师。……”
小清不再绷着紧着,轻松了起来,也开始跟西木谈天说地、海阔天空。
“我父亲还经常提到你,一说起来,和你一见如故。总夸你给他拍摄的字画古琴专访,当年真要谢谢你。……”
“别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谢,我谢你才对。”
西木跟小清俩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客套起来,浮文套语,背褐怀珠。
“我父亲特别欣赏你,见你第一面时,就断定你以后会在艺术界不得了。还真是被他说着了。你现在的学生也是桃李满天下了吧。”
“嗨!没有,太忙,就带了几个,那个韩伟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现在可是国际知名造型师、画家,一般人根本约不上他。”
“韩伟现在可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草根油画家了。我亲自带出来的,牛掰吧。他可是没有接受过任何美术训练的白纸,全凭着老天赐给的得天独厚的天赋,跟着我混了几年,人家就出名了……。”
西木变得也能说了起来,蒹葭倚玉树,滔滔不绝地说着这几年周围的人和事。“雄辩高谈啱啱,心把寒梅爱恋,看天云起轻翻。风声幽咽爱语喧,却恨更筹苦短。”
小清侧过身来,一直看着西木在说话,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着她的男人,白发星星点点,依稀可见,“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这个优秀的男人早已不属于了她,马上就要成为欣雨的丈夫。小清心里一阵酸楚,强忍着不让自己难过落泪。
西木感觉小清一直盯着他在看,有些不自在,打趣道:“‘寒风不散愁千点,霜鬓明朝又一年。’清儿,我都有白头发了,你一直这么盯着我看,我心里发毛。”
“‘微波有恨终归海,离别无情却上天。’西木,你还恨我吗?”
“嗨!说什么呢,怎么能够。‘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一直对不起你。我哥那么优秀,你喜欢他很正常。那个,他走了,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窗外日落渐黄昏,陋室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干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整个人空唠唠的。”
“不过也不用着急,说起来你也不到22吧,可小着呢。后面的路还长,慢慢想,慢慢遇,一切不开心的事总会过去,你也总会再碰到你喜欢的。就像我,等了二……”
西木意识到有些失言,不能提以前的事,怕小清情凄意切,就打住了,赶忙换着说:“再说了,你这么年轻漂亮,追你的人都够一箩筐了,还愁挑不出来个好的。”
“哪有说人是一箩筐的。我是不想找了,一个人挺好。有爸妈疼,哥哥宠,找男人干什么。男人都靠不住,薄情寡义,特别是李义诚,说走就走。”
西木听小清说‘男人’说得很轻松,调侃道:“你一个小女人,才遇见过几个男人。一口一个男人地叫着。这咋就像个小少妇。这男人虽说不都好,但也不全是混账吧。”
小清笑着看了看西木,这个男人确实变了,变得现实,变得豁达了。
“说到找男人,主要看你自己想找个什么样的,如果想找个位高权重的,那个高程最适合,如果想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何蔼马上就能给你兑现;要是找钱多的,那就太容易,北城随随便便拉出来个就是亿万富翁。可这唯独不能找名花有主的……”
说着说着,西木的话就变味了,有点嘲讽小清暗恋北辰的意思。
小清听出来是西木在挤兑她,故意放纵地说:“高程的身份和地位我倒是非常满意,能满足我所有的虚荣心,只要我去找他,他会把我当个宝一样供起来,到那时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奈何他儿子是我同学,我可下不了手,让我徒弟天天一个‘小妈、小妈’地叫着。多别扭。”
小清故意刺激西木,让西木得意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