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想到何赛跟他说的事,挤兑道:“你是有这个本事。”
“何蔼,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跟那个毒妇何赛有任何瓜葛,她就是个女军阀,恨不得把我连骨头都卖了的狠女人,我可不是她的对手,还是躲得远远的安全。”
西木听小清这样说,忧伤地问道:“是何赛让人绑架的你吧?高程对你怎么了?”
小清不回答西木的问题,继续说道:“至于南鑫嘛,我只是在等时机,南鑫已经和陈若曦乐昌分镜,我只要略施小计,南鑫也是我的囊中之物,到那时我是名利财力双丰收。”
西木的车没有朝小清家的方向开去,反而开向了山里的深处。
西木终于撑不住了,不想再装下去,把车停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始撕脱阴沉灰暗天空的装束,像惊厥了的山羊,在山间狂舞,“此女明如丹,壮士发冲冠。今时人已厥,揽情暖冬寒。”
西木喃昵道:“清儿,求你,别再,伤害我,我爱你。”
西木摁了按钮,智能座椅缓缓向下躺下,仿佛“扬子江头杨柳春,扬花愁杀渡头人。”
小清索性任由“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就让山羊在这大青山里疯狂地骄纵下去。
小清知道西木对她的感情不会随着这几年就淡了,她也拿捏地很到位,明推暗就,偶得妙手,“算谁在,任情来,天韵影下,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来就梅雪纷繁。”
西木像个跳到黄河里戏水贪玩的孩子那样,万里淘沙,簸自天涯,在爱情的海洋里忘乎所以、不能自拔,最终被爱之娇娃,擒获、吞噬、梅欺雪压,让他彻底忘记了回家。
小清本不想触碰西木,可她就是气不过上帝的不公,上帝的捉弄,上帝的戒惩。李义诚牺牲了,北辰去世了,她为什么要成为那个被咒诅的女人。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错爱的花开?还是因为美丽的绽放?
这一刻,小清想从别的女人手里夺过本属于她的西木。
惊厥了的山羊,舔舐着洁白美丽的帆,地球生物圈,本就滋生出爱的泛滥,淌过柔美的耳畔,伴随优雅的黑白琴键,音符缓缓,定格在那悠扬的画面。
爱情来到的瞬间,五彩斑斓,不要输给抓不住的时间,即便,未来不确定需要冒险,失去激情人类该有多危险,不要让女人的爱情和情感,在星河之中搁浅,要带着爱人努力勇往直前。
“西木,你听我说,……,不想,我好害怕。”
“我不管,我不在乎,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我们不能,我怀……”
“清儿,我爱你,我不在乎,我就是,要爱你。”
西木喃喃自语,颤抖的声波仿佛大海里扬起的帆,“扬帆入白云,十里水痕分。新旧潮相沓,阴晴日未曛。”
小清开始释放她积郁压抑很久的情绪,大哭了起来。“莫以今时境,难忘旧日情。看花满眼泪,不共相思尽。”
这头痴情的山羊,已经忘乎所以,没齿难忘,他愿成为亚伯拉罕手里待宰的羔羊,他要为了神圣誓言的盼望,成为祭坛的牺牲而献上。
山羊一刻也不离开颤抖圣洁的帆,想用他的宝剑,从地下抽取爱的水泉,他疯狂地、不停地报复那灰色阴暗的天,祈求还给他一片蔚蓝,太阳暖暖,轻抚美丽的脸,不要让他离开梦的港湾。
洁白的帆,飘在大山,一股一股的水泉,喷涌暴涨,地覆天翻,雨覆云翻,涨起的泉眼,海沸江翻。
山羊抬起头,望着即将下雪寒冷的天,他比之前,更加渴望那座祭坛,嘶声裂肺地将生命奉献,为了爱他在呐喊,为了爱他用生命来置换,顷刻之间,山体跟着剧烈的震颤。
西木感觉自己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消减,连同他的心脏腑肝、他的血脉肢干,他的青葱岁月,他的爱恨遗憾,都涌进洁白的帆。
山羊与帆,以美丽的青湖大山,为中心点,释放出聚能环,如核爆蘑菇云一般,让他们顷刻之间,化为一个无法分割的原子,不见肉体,只见电极,飞升九天。
两个人静静地躺在车里,小清还是西木梦中的小青蛇,西木却已不是小清认识的那个傻木头。曾经的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再相爱,终于从恨里走出来,山羊跟帆的相爱,不是一场意外。
西木和小清终于走出了禁锢他俩各自的牢笼,小清一直不肯让西木进入的地方,西木今天是拼了命地闯了进去。西木一直在乎的纯真,却早早地被李义诚抢了去。
有些宝贵的东西,越是想保护,就越容易被人偷走,就像是小清的纯真和处子之身;有些时候,不在乎它是否存在时,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得到,就像是今天西木得到小清的爱情。
为了等这一天,西木一等就是二十年。反过来,小清也在等,等西木不再困着她,能打开笼子的门,让她自由地飞翔。
天意弄人,上帝给小清开启一扇高悬在空中带着美好憧憬的窗子时,也会给她开启一个谁都能自由通行的门,而小清却没有能力,阻挡那些形形色色要进门的人。
这些西木都清楚,错不在小清,是他高估了爱情的防线。西木紧紧地搂着小清,轻吻着小清的额头,两人就这样温情地依偎在一起,若有所思地通过大G的车窗望向遥远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