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如,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是忧思过度,切不可胡思乱想了。”张采关心的看着张溥说道。
张溥低落的点点头,而后脚步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千古骂名?士林所不耻?
张溥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他呆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心中越发烦躁。
究竟该如何去做?
半天后,张溥从宅子里走了出去,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后直奔县衙。
县衙后宅
刘文举颇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张溥,心里暗自思想了究竟是何事竟然让这位张夫子如此焦急。
“老师,您如此着急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张溥眼神坚定,对着刘文举道:“安平,你可想升官?”
刘文举浑身一颤,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溥,以前这位张夫子可从未如此直白过,而且也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字,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老师为何如此问我?”
张溥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可惜,安平如此大才却屈居于小县之中。”
刘文举双目之中隐隐有了激动之色,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师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安平多谢老师看重,必不辜负老师一片心意!”刘文举直接对着张溥磕起头来,语气之中满是欣喜。
张溥假模假样的将刘文举扶起,道:“安平快快起来,我不过是一片公心,不忍你蹉跎于小县之中,这才助你一臂之力,可当不得如此大礼。”
刘文举看着张溥,郑重道:“老师怎当不得如此大礼,伯乐之恩,必当生死以报!”
“哎,谈什么生死以报,不过稍稍运作一番而已,不过……”张溥话说半截,忽然住口不言,反而悠闲地喝起茶水来。
“老师有话不妨直言!”刘文举急切道。
张溥放下茶杯,悄声道:“不过你上高出了逆贼,若不除此隐患,即便有我相助,也难以让你再进一步,又谈何施展抱负!”
“逆贼?”刘文举惊慌道:“我上高并无逆贼啊!”
“怎无逆贼?”张溥冷声道:“南康小夫子,此子便是逆贼。”
刘文举咽了一口唾沫,紧张道:“老……老师何意?”
张溥冷哼一声,道:“章权此人,曲解圣人之言,将贱籍者与圣上等同,此大逆不道之罪也!
聚乱民,破宅入户,抢掠士绅财产,此二罪也!
建农社、练乡勇,私藏兵器甲胄,心怀不轨,此三罪也!
有此三罪,这位南康小夫子难道还算不得逆贼吗?”
刘文举瞪大眼睛,有些结巴道:“老师……这……这……”
张溥一拍桌子,怒道:“这什么?昨日我去蒙山镇的时候,早已听闻蒙山镇的吴乡绅被章权带着乱民抢掠了财物,还逼着他签订了文契。
有此苦主,你这上高县令难不成还想视而不见,纵容章权吗?”
刘文举颤抖着双手,端起了茶碗,往自己嘴里灌满了茶水,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安平,若想施展抱负,必须除此逆贼啊!”张溥坐在椅子上,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