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冬的天气有些阴冷,偶尔的日光倒也照的暖意洋洋杨七郎守在花园里托腮瞧着卫姝为花培土。
杨七郎微微侧首瞧着不远处回廊上站着刚下朝回来的赵德芳不由灵光一现连忙朝着赵德芳走了去揖礼一拜笑着道:
“启禀王爷我明日可以带着卫姐姐出府去郊游么?”
赵德芳眉头轻蹙疑惑道:“郊游?”
“王爷应该知道我家四嫂是医女出身,父亲是军医,药房里缺了几味药四哥和五哥就说要同四嫂一起去采药,我瞧着姐姐似乎不太开心所以就想着带她一起去。”七郎勾唇一笑,诚挚的说道。
赵德芳略微想了想,随即道:“既然是如此明日我也同你们一道去这转眼又到年下了,过了年只怕又不能待在京城里。”
杨七郎连连点头:“既是这样,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来找王爷与姐姐。”
也不等赵德芳再开口七郎便再次揖礼随即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四王府。
许是那外间的小院儿有着耶律斜的痕迹这几日卫姝也不怎么回去,故而便在王府这花房里住下了。
翌日一早,作男装打扮的卫姝绑着赵德芳赠送的发带,倒也有着几分儒雅之气,一身便装的赵德芳也是格外温润,待他们出府时,杨七郎早已驾着马车等候了,不过他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位杨五郎。
见着赵德芳出来,二人连忙上前行礼,赵德芳瞧着眼前的两位杨家公子,不由疑惑道:
“不是陪着四郎他们去采药,怎么就只有你们二人?”
五郎与七郎相视一眼,无奈一笑:“四哥与四嫂共乘一辆马车,六弟和郡主也跟着去了,我们两个就只能来此接王爷与卫姑娘,然后去成为汇合。”
赵德芳应声,随即便与卫姝一同上了马车。
秋日的山上满是枯草与落叶,透着几分苍凉与落寞,卫姝撩起车帘瞧着外头秋日的景色,随即转头瞧着赵德芳,低声道:
“昨日听说王爷过了年便会离京?”
赵德芳凝视着她点头:“嗯,之前泗州一案已有了一些眉目,这年关将至,也只能留在京城,等着年节一过便动身前往泗州。”
卫姝垂眸思索片刻,随即道:“那卫越将军的事……”
“我师傅的事只能待我回京再继续查探,此番出京,我也想找到他逃离在外的孩子,想让她堂堂正正的活在世间,不必背负着罪臣后嗣的名分。”
卫姝对上赵德芳那诚挚的眼神,信口一窒,连忙别开视线,直到马车停下,赵德芳率先下了马车,卫姝才缓缓吐气,连忙下了车。
罗素背着小背篓,身后跟着柴郡主和卫姝,倒是杨家几位公子以及赵德芳是真的来游玩的,七郎负责找柴火,四郎与五郎负责打猎,赵德芳是皇亲国戚自然是留在原处,由七郎守护着。
山路上的枯叶踩在脚下,清脆的碎裂声此起彼伏,罗素背着背篓弯腰在枯叶下找着草药,而柴郡主与卫姝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边看着。
“四嫂,这行医问诊难不难啊。”柴郡主瞧着找着草药的罗素,不由有些好奇。
罗素浅笑着道:“行医问诊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不过是将人性命放在第一位罢了,难得是有一颗慈悲之心,做到真真的悬壶济世。”
“可是这人身体的伤痛能够医治,可心里的伤痛呢?”卫姝随即问道。
罗素略微想了想,随即又道:“心伤自有心药医,卫姑娘,他非良人,忘了也罢,所幸你们还未成婚,还未酿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应当庆幸才是。”
“嗯,四嫂的话,我记住了。”卫姝浅浅一笑,有了罗素的开解,多日萦绕在她心头的事也就解开了,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她忘不掉的并非是耶律斜这个人,而是他所欺骗自己的事,自己所喜欢的,无非就是他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贪恋他偶尔给自己的一些温暖,就连断发,也只是为了警醒自己日后莫要再被他人哄骗。
若说真的与他成婚,只怕她自己都没认真的去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