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海涵,大人海涵。”陈大富一计不成,只得作罢,连连道歉。
不一会儿。
陈大富将一本账册摊开,递给范思辙看,“大人,请看。”
账册里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何人何时在何地的上工情况。
清晰明了。
范思辙也确实找到了赵立川的名字。
工钱是五两的银子。
确实不少,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愿意赶远路来杭州附近务农。
不过在领取名册上,赵立川并没有签字,批注是代领,签名是王五蛋。
“这是怎么回事?”范思辙问道。
“应该是此人在发工钱的时候不在,他的工友帮忙领了。”
“怎么避免误领?”
“代领的人必须是在这里上工的,而且要籍贯相同,又能说答出问题。”陈大富粗粗的手指点着一行字,继续说道。
“大人请看,能代领工钱,说明这个王五蛋不仅答对了赵立川的生辰八字,还知晓赵立川上工时间、地点。”
范思辙眉头一皱,细想道,“外人知晓这些细节也不无可能啊。”
陈大富尴尬的摸摸脖子,“说是那么说的。但很多佃农要赶趟,等到发工钱了,他们已经去别的地方务农了。这代领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了。”
范思辙翻看了前后几页,发现代领一事确实常见,很多人的批注都是代领。
王五蛋,有点印象。
但他没有清安县的老地契,没住进新的住宅区里。
范思辙打开账房门,掏出在赵立川家捡到的‘陈’字腰牌,向陈大富问道,“这东西认识吗?”
陈大富看了一眼,便认出这腰牌,“这是我儿子的平安符啊,我可在院子里找了好一会儿呢。大人真神了,这都找着了。”
他笑着伸手,想把腰牌拿回来。
范思辙快速把手一抽,“什么时候丢的。”
陈大富一愣,“前两天吧。”
“家中是否进过贼?”
“并并...并无。”
范思辙大手一挥,“将陈大富收监。”
捕快动作娴熟,三两下便把陈大富架住。
陈大富可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一言不合就抓人啊。
他连忙大喊冤枉。
可范思辙哪管这些,命人将有关账册抄录留存,又问了陈家佣人的口供。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府中各屋的情况,让驿卒便带着众人回杭州府大狱。
..
傍晚。
狱中监牢。
范思辙坐在临时摆放的书桌前。
两旁是负责辅助审问的杭州府通判,以及负责记录的书吏。
由于龙妙桐的两封公文已经送到白亦山手中。
按大庆律法,范思辙可以主持这次审讯。
狱中闷热,周围还传来犯人被拷打的惨叫声。
即使范思辙没让陈大富戴上手铐脚链,还给他泡了一杯茶。
他依旧满头大汗,手脚不自觉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