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老周提醒。

“不用。”黄坤龙回答。

嘀咕了声怪人，老周不再管黄坤龙，静气凝神，手术刀顶在尸体的颈部上，一刀划下。

这一刀一直划到耻骨联合的上方，也就是大概小腹的位置，露出了黄色的脂肪层。紧接着，老周再次动刀，分离起肌肉等组织。

尸检过程中，他几次回头看黄坤龙，就怕黄坤龙受不住刺激吐在地上。然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黄坤龙，总之那个胖胖的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真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目睹他完成了整场尸检。

冷漠的可怕。

尸检结束，拍照留存，再将尸体缝合，放回冰棺。老周整理完这一切，一转身，就看到黄坤龙已经站起来了。

“现在可以火化了吗？”黄坤龙问。

“你怎么这么心急？”老周反问，他总感觉黄坤龙怪怪的。

“人死为大，还是早点入土为安好。”

老周看了眼冰棺：“现在尸检刚结束，我要把结果上报，如果没有问题了，我会通知你拉走火化的。”

“所以说，现在还不行吗？”

“不行，再等等吧。”老周无奈，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急着火化的人。

“好吧。”黄坤龙语气有些遗憾，转身想走。

“哎等等。”老周再次拿出尸检单：“再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黄坤龙看都不看，签完了就走，全程没有多问一句其他问题，似乎他在意的，只有能不能火化，什么时候火化。

送走黄坤龙，老周换好衣服，又找了些烂柴火，堆在一起，用火柴点燃，烤了烤火。既是为了驱寒，也是为了驱散身上的晦气。这些都做完后，他才拿起手机，给秦武阳打了个电话。

“秦队。”

电话那头，秦武阳声音很沉稳：“怎么了老周，尸检出结果了？”

“出结果了。”老周道：“在死者的胃溶液发现了微量的三氧化二坤，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砒霜。除了砒霜，还有安眠药的成分。所以我猜测，黄石全是在安眠药的作用下睡去，然后被砒霜毒死。凶手的作案手法很细腻，根本没想给黄石全活下去的机会。”

秦武阳淡淡道：“行，我知道了，饮水机里的水检测了吗？”

“还没有，我刚做完尸检，先给你打个电话。等会我会把其他所有物证检测一遍，形成最终报告给你。”

在一些级别比较高的公安局里，可能会有独立的化学分析实验室进行物证检测。可天东县确实太小了，这些都集中到法医尸检中心一起做了。

“好，我知道了。”秦武阳挂了电话。

许夏安和秦武阳站在一栋老楼下，许夏安看着秦武阳，问道：“秦队，尸检出结果了？”

“嗯，砒霜。”秦武阳言简意赅。

“对方可真够狠的。”许夏安摇摇头，看向楼上：“我们上去吧，杨贞贞就在这里。”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