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坤龙拿刀，他赤手空拳，局势对他很不利。好在他早留了后手，主动下水朝对岸游去。

只要黄坤龙下水，拿刀的优势就不复存在，而且就凭黄坤龙的体型，想追上他更是痴心妄想。

姚灿游到离岸边五米远的地方，回头。

黄坤龙杀红了眼，踩着石头准备下水，但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突然歪下去。更糟的是，他紧紧攥着小刀，一刀扎进了大腿。

“啊！”

黄坤龙发出一声痛呼，栽进水里。他拼命扑腾，想游回岸边，但水流湍急，他大腿上还扎着刀，一动生疼，根本使不上力。

“救命，咕噜……救命……”

黄坤龙喊着，手在半空乱抓，他越是用力，就离岸边越远，

姚灿在水中央冷眼旁观，看黄坤龙扑腾的姿势，他知道黄坤龙绝对不善游泳。

放在泳池里，水面平静，也许还能游几米。但河水流动，他绝对不行！更别提今晚涨水，水流有些快。

也就他从小在父母炼钢厂附近的河里游惯了，才能浮在水面。就这，也不敢待太久，要是身体失温力竭，他也必死无疑。

他看着黄坤龙挣扎，内心闪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救人？

看样子，不出手的话，黄坤龙必淹死无疑。

虽然两人矛盾越来越大，早已不可调和，他巴不得黄坤龙死了，但绝不是在这个时候。

黄坤龙死在这，他又是唯一在场的人，警察查过来，这荒郊野外，他说什么也说不清。

姚关还要考大学，自己如果出事，姚关会受影响，要是发挥失常没考上大学，他会后悔一辈子！

以后没有脸去见爸妈！

想到这，姚灿咬牙，压抑住内心对黄坤龙的敌视，朝黄坤龙游过去。

“嘛的，死哪也别死这啊！”

姚灿抓住黄坤龙肩膀。

“冷静！我救你！”

黄坤龙听不到姚灿说话，突然抓住姚灿，就不再松手，拼命把姚灿往水里拽。

姚灿感到一股大力扯着他，瞬间沉到水里，河水从口鼻灌入，呛了他一大口。

这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地府。

咕噜……

他松开黄坤龙，但黄坤龙紧紧拽他，两人顺着河水朝下游漂去，姚灿知道再纠缠下去，别说救人了，他也会死在水里！

求生欲望占领理智，他一脚踹开黄坤龙，终于不再犹豫，拼命朝上游去。

噗……

“啊……”

钻出水面，姚灿吐出一口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

能喘气的感觉真好。

再看水面，哪里还有黄坤龙的身影。

暴雨，噼里啪啦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看来，黄坤龙凶多吉少了。

他往岸上游去，浑身的害怕加上失温，他感觉身体非常冷，当游上岸后，他再次回头。

暴雨如注，河水愈发湍急。

黄坤龙死了，就在他面前。

这下，他怎么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