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埃里松扯开拉格纳已经割破的上衣，后者平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他用右手对准那道从肩胛骨划到腰部的伤口，银光从掌心中浮现，交织着组成一个类似三叉戟的符号。

卢恩符文——奥吉兹，众多含义中包括“治愈”。

被利刃划开的伤口自行愈合，仿佛有隐形的医生用针线缝好了伤口。银光渐渐黯淡，拉格纳背后也只剩一条浅浅的疤痕。

“结束了。”埃里松一阵头晕目眩，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树干。

这是奥丁给予的第二个赐福——卢恩符文的使用权。

奥丁曾将自己倒吊在世界之树上，作为祭品献祭给自己，九天九夜内受尽折磨。在从树上坠落之刻，祂终于发现了卢恩文字，一边喊叫一边拾取。

卢恩符文是一切法力的来源，因此奥丁也兼任魔法之神。可惜身为凡人的埃里松虽然得到了使用权，却没有相应的法力，用过一次后需要长久的恢复。

不过，对于还处于冷兵器时代的中世纪人来说，已经是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了。

“让我歇会......”第一次使用魔法的埃里松闭着眼调整着呼吸，等他终于缓过来后，拉格纳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前，双手各持一柄剑。

两剑的锋芒都对着他。

“喂喂，诺斯人很擅长恩将仇报吗？”埃里松缓缓沉下身子，手藏在背后抓住了一块石子。

拉格纳定定地瞧着他。

“我不知道。”他说，“但起码我不是。”

他收起战斗的架势，将瑞兰的剑递过来，剑柄朝着埃里松。

“谢谢。”埃里松真诚地感激道，他现在是实打实的手无寸铁。

“你是奥丁。”拉格纳突然冒出一句话。

埃里松微微斜眼：“我不是。”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拉格纳的眼中蕴含着复杂的意味，像是崇拜又像是警惕，而埃里松只觉得和一个老爷们对视真的尴尬极了。

“所以，”埃里松别开目光，故作轻松地开口，“跟我说说你们战团的情况。”

拉格纳如实告知。这次参与劫掠的有两个雅尔，分别是亚尔夫海姆雅尔，斯奈德-欣内莫，以及邻近的哈兰雅尔，赫罗兹杰尔-托博克。前者是拉格纳的领主，战团的一把手，两天前率领众人登陆了诺森布里亚王国。

诺森布里亚......埃里松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它是四个英格兰王国之一，位于最北方。雅尔就是诺斯人中的贵族。

“问题在于——”拉格纳的语气开始变得愤愤不平，“我们登陆的那一天，从当地人口中获得了威塞克斯已经和诺森布里亚结为同盟的消息，据说威塞克斯派出了大军，要和诺森布里亚人合兵一处来攻击我们。”

“于是你提议南下进攻兵力空虚的威塞克斯？”

“不仅是我，托博克雅尔和他手下的人也这么想，但斯奈德坚持先解决诺森布里亚，再击退威塞克斯人。”

“明白了。”埃里松十指交叉，“那么，那位威塞克斯国王可是亲自率兵而来？”

“不。”拉格纳摇摇头，“据说领兵的是他的长子埃塞尔斯坦。”

这么巧？埃里松一阵欣喜。大军远征，留下的士兵肯定不多。此时不偷家，更待何时？

“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埃里松朝地上的瑞兰抬抬下巴，后者显然还有气息。

拉格纳露出野狼般的凶光。“奥丁在上，如果有足够的力量，我会杀了所有参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