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德普拉特尼。”埃里松低声说,“我想你可能听过这个名字。”
拉格纳沉默了。诺斯战士们节奏一致地摆动着船桨,不时发出整齐的呼喊。
“我的奶奶给我讲过侏儒的故事。”拉格纳微微有些结巴,“但,但我从没想到神话会变成现实。”
埃里松耸了耸肩:“你已经见识了我的力量。”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它?那是艘神船,不是吗?”
“是啊,小到一块手帕,可以装进口袋;大到可以把阿斯加德的众神都装进去。还有着可以到达任何地方的特性。”
拉格纳严肃起来:“那我们就永远登不上那艘船。英格兰人只要把船变大就能撞翻我们的舰队。我们也爬不上比城墙还高的船身,如果英格兰人把泥土搬上去,他们甚至能在上面耕地。”
“他们总要靠岸补充淡水的。”埃里松摆摆手,“进攻斯基德普拉特尼的方法就由我来负责吧。”
“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拉格纳顺着看过去,正对上另一条船上若弗雷仇恨的目光。
威塞克斯王国,王都温彻斯特郡。
国王埃塞尔沃夫正在静思室祈祷。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两具奢华的银质烛台点满了蜡烛,洁白的圣像在烛火的映照下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一阵阵粗暴的脚步声摧毁了上帝赐予他的宁静,让他紧锁眉头。他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有一个人敢打断国王的祈祷。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诺森布里亚人不等我们的军队到达就先动手。”他的第二个儿子,埃塞尔巴德几乎是撞开了静思室的大门。
国王没有回答,他正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以免在上帝面前上演父子不和的丑剧。
“诺森布里亚的国王太过骄傲。”他终于缓了过来,“我想上帝已经抛弃了他。”
他转过身,看见身穿重甲的次子右手持剑,左手抱着头盔。“你这是要干什么?”
“御敌。”埃塞尔巴德冷冷地说,“我的哥哥已经得知了诺森布里亚人战败的消息,他正在回军。但很遗憾,两条腿是跑不过诺斯人的长船的。”
国王微微吃惊:“为何诺斯人不在军队已被打垮的诺森布里亚劫掠,反而要到我们这来?”
“我怎么知道?”埃塞尔巴德转身就走,“我得去组织防御了,您就在这继续服侍上帝吧。但我想祂也抛弃了我们说不定。”
背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埃塞尔巴德内心奇怪于父亲的镇定。平时他嘴里要是冒出“上帝抛弃了我们”之类的话,必定会被虔诚的父亲大大责骂一番。
但他不愿意细想了,长兄不在,父亲又主动辞去御敌的任务。现在是他埃塞尔巴德大施拳脚的时候,他会借此掌控都城的所有军队。
埃塞尔沃夫轻轻合上大门,重新跪在圣像前。
“你错了,我的儿子。”他并没有开始念诵祷文,“上帝从未抛弃我们。”
他推动圣像底座的机关,一个精致的木盒弹了出来。盒子很小,仅能放下一块手帕。
“这就是上帝眷顾我们的证明。”埃塞尔沃夫慈爱地抚摸着木盒。“拯救我们吧,摧毁异教徒的舰队,诺亚之舟。”
他揭开盒盖,里面的龙首长船宛如幼儿的玩具,散发出神性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