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喘息着，他浑身都很痛，尤其是被切到骨头的右手。头发上还满是呕吐物，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但他不在乎，他现在是雅尔了。他微笑着用左手举起剑，迎接人们的祝贺。

“你杀我父亲！”尖叫从斯奈德的手下中传来，若弗雷被旁边的人死死摁住。“我会杀了你！”

拉格纳收起笑容，向前雅尔的手下们走去。这群人对他冷眼相待，没有一个人有恭喜他的意思。

“若弗雷，你是否参加了你父亲对我的谋杀？”拉格纳问。

若弗雷停止了挣扎。“没有。”他生硬地说。

“那么，我处决了谋杀犯，奥丁也眷顾了我，祂让我成为依旧站着的人。你是否认同？”

若弗雷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拉格纳，毫不掩饰自己的憎恨。

一个斯奈德的随从走上前来，他已经全副武装。

“斯奈德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粗声粗气地宣布，“我要挑战你，拉——”

一支黑羽箭没入他张大的嘴中，诺斯人顿时毙命。

“大家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埃里松轻柔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认清现实，并且接受它。”

“现在......”埃里松搭上第二支箭，“还有谁想发言？”

天空之下一片沉寂，只剩垂死之人的哀叫。

一批批战利品被搬上了诺斯长船，火焰点燃了堆积的尸体，包括亚尔夫海姆的前雅尔。

埃里松站在营地中，这里现在已经是一片空地了。诺斯人们拆掉了帐篷，但他们显然不懂环保，地上散落着种种污物。

“埃里松。”拉格纳大步走来，他的右手和肩膀上都缠着绷带。

“你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埃里松说。

“赫克林给了我治疗，并且还托了奥丁的祝福。”

他将剑插入埃里松面前的土地，单膝跪下了。

“你从谋杀犯手中救了我，你让我的伤口痊愈，你给了我破敌的荣耀，最后还使我成为了众人的雅尔。”

拉格纳虔诚地低着头。“我向你效忠，埃里松-法尔斯滕。无论你是不是奥丁，我都以此剑的荣耀发誓，我将追随你，直到前往瓦尔哈拉的时刻。”

一只乌鸦在树枝上蹦跳着，罕见地没有怪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幕。

埃里松伸出右手。“我接受你的效忠，拉格纳-洛德布罗克。我会让历史刻下你的痕迹。”

暖风带来浑厚的号角声，那是诺斯人启航的信号。

“我能知道威塞克斯的国王拿走了什么东西吗，埃里松？”拉格纳靠在船头上，身为雅尔的他已经不需要亲手划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