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怎么说我可不管!”这个话题似乎刺激到了公爵,“在我搬进新的城堡前,我绝不会从尼德兰撤走一个士兵!”
“皇帝陛下不会让你失望的,公爵大人。”拉代吉耶尔明显不愿意别人破坏他的外交成果,“他曾告诉我,你会得到一块比尼德兰大得多的土地。”
“真的吗?”公爵的老眼突然清明起来,“皇帝陛下真是圣明。其实,我倒很喜欢巴黎的风景。你们知道的,我小时候在那度过了十几年。当然啦,纽斯特里亚或佛兰德斯也不错......”
这老头子不会真幻想着我们能打到巴黎吧?埃里松向喋喋不休的公爵投去同情的眼光。
他一直很清楚洛泰尔和查理之间的国力对比。查理若不是担心东边的路德维希捡漏,他早就对这片狭长又脆弱的土地动手了。路德维希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维持了现在的僵持局面。
“就这么说定了!”埃鲁阿尔公爵不知道沉浸在什么样的幻想中,也许是酒精欺骗了他。
“走!”他激动地挥舞着酒杯,好像突然年轻了几十岁,“我会在我城堡里招待你们这些英勇的战士,让我们离开这块烂泥巴地!”
“公爵想在他的城堡里招待我们参加宴会。”埃里松转告众人。
“多远?”
“他说不到两法里(约六公里)。”
“我们要带一百人。”拉格纳担忧地说。
公爵满口答应,兴许他真的醉了。
埃里松微微不安,在动身前唤来了欣嫩塔尔。
“留下一半人看守营地。”他低声吩咐,“带着其他人跟在我们后面,不要太近,到时候我会有信号给你。让留守的人把船准备好,随时待命。告诉他们,守不住营地就上船。”
“什么信号,头儿?”欣嫩塔尔迷茫地笑着。
“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信号。”
公爵慷慨地为拉格纳和诺斯人的小首领们提供了马匹,公爵本人则进入了马车。
“我们待会见!”他像在对认识数十年的密友告别。
马车在护卫们的拥簇下出发,赫克林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老不死的。”
法兰克人很快上了大路,诺斯人紧随其后。
“他们或许想把我们全杀死在城堡里。”拉格纳和埃里松并肩而行。
埃里松丝毫不担心。“他们做不到的。”
“或许我不应该去。”瓦拉弗里惴惴不安地跟在后面,“那里可能有人认识我。”
这倒是真忘了。埃里松很快联想到瓦拉弗里被人认出,随后被发现帝国的前宫廷修士居然和诺斯人混在一起。这样一来,诺斯人和瓦拉弗里的学生——查理国王之间的沟通渠道就暴露了。
“说的没错,你不该去。”埃里松离开队伍,勒住马匹。
“那我现在回去?”修士跟着停下来。
“不必。来都来了。”两人下马进入了大路旁的丛林,瓦拉弗里一头雾水地被带到一颗大树后。
“做什么?”
“瓦拉弗里确实不该出现。”埃里松的手掌闪烁着银光,“但另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