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人的使者团比昨天的规模大得多，领头的人也换成了一位有着斑驳脸的老头。

“这位是埃鲁阿尔大人。”拉代吉耶里伯爵向诺斯人介绍，“他是现任尼德兰公爵。”

拉格纳向公爵伸出手，老头那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诺斯人几秒，勉强递出两根手指握了握。

“请别介意。”尼德兰公爵带着大批仆役大摇大摆地走进诺斯营地，拉代吉耶里在后面低声说，“埃鲁阿尔大人，他只是，呃......”

“我明白。”埃里松微笑着打圆场，“祖上传下来的领地突然要让给陌生人，谁也会不高兴。”

“事实上，埃鲁阿尔大人将会得到公平的补偿。”一行人走向谈判的地点，那里已经放好了一张长桌，摆满了美酒与诺斯人刚摘下来的水果。

“公爵大人的两个儿子都将进入皇帝陛下的宫廷担任重要职位，女儿也会和其他贵族大人的继承人结为姻亲。除此之外，公爵本人将得到查理国王的大批领地。”

“你是指我们战胜查理国王之后吧？”

“很显然。”拉代吉耶里没有理会埃里松的小玩笑，“没有国王会无偿让出他的领地。”

众人陆续落座，年轻的诺斯战士立刻上前向杯子里盛满蜂蜜酒。

“不。”公爵不耐烦地推开前来的诺斯人，“我只喝特里尔产的葡萄酒。”

他确实带来了。四个公爵的仆役当场打开了一个木桶，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逸散而出。

“确实是好酒。”埃里松试图打破愈发僵硬的气氛。

埃鲁阿尔没理他。

“你也要来一杯吗，大人？”他瞟了一眼拉代吉耶里。

伯爵避开他的扫视：“不用了，公爵大人。我偶尔也想尝尝其他国家传来的酒。”

“北方人懂什么酿酒！”公爵大声说，仿佛这里是他自家的餐桌，“我告诉你们，只有——”

“我们确实不怎么会酿酒。”赫克林阴森森地打断他，“但我们却能经常喝到美酒，这位大人想知道为什么吗？”

埃里松没有为其翻译，在桌子底下，他使劲向赫克林摆手。

“欢迎您的到来，埃鲁阿尔大人。”埃里松还在做缓和气氛的尝试，“今天我们齐聚在此，是为了——”

“瓜分我的领土？”公爵瞪着眼睛说。

“是为了得到一个各方都能满意的结果。”埃里松接下这一招，“我们经过初步的商讨，已经就为皇帝作战这一事达成了一致。我们同意。”

“太好了。”拉代吉耶尔缓了一口气，“我一直知道，你们北方人是我们帝国的朋友。”

听了埃里松的翻译，拉格纳需要端起酒杯才能遮掩住笑容。

“伯爵大人可知道发起攻击的日期？”

“不清楚。”拉代吉耶尔显然认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答也敷衍起来。“对查理国王的作战事宜并不由我负责。”

“我们没法等太久。在寒冬到来之前，我们必须载满战利品回去，否则我们的家人会饿死。”

“这一点我会禀告皇帝陛下，相信陛下的考虑一定会解决你们的问题。”伯爵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就谈谈转交土地的事情。”

“转交事宜也不由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