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松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木头——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
其实也不尽然,他身上有一块地方开始跳动。
毕竟前世是普通家庭出身,还没混过社会的学生,哪里见过这个?
穿越就是好啊。脑子逐渐开始清醒。公爵的女儿也大人大人地叫我,不穿越怎么享受得到这个,呵呵。
“不好意思。”埃里松面无表情地抽出胳膊,“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喽。”对方锲而不舍地靠过来,她身上有着很自然的体香。
贵族家的孩子保养得就是好啊。埃里松漫不经心地对拉格纳勾勾手指,后者呆愣地看着花里胡哨的舞蹈,正愁没事干。
“埃里松!”拉格纳大笑着走过来,肩膀轻轻一顶就把娅丝明讷撞了个踉跄。
“哎哟。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诺斯雅尔夸张地模仿着法兰克人的骑士礼,显得不伦不类。
“他向你道歉。”埃里松微笑着翻译。
娅丝明讷没有回答,只是一只手捂着嘴。但埃里松还是察觉到了她轻轻皱起的眉角。修养不错嘛。
埃里松和拉格纳穿过舞厅中的人群。大部分人已经跳累了,正在舞池中漫游,所有的话题依旧集中在诺斯人身上,混杂着各式各样的笑声。
“瓦拉弗里不见了。”埃里松言简意赅,“找到他,但别让法兰克人察觉。”
“明白。”拉格纳立刻点起包括赫克林在内的四个诺斯人,两两一组,分批准备离开大厅。
事情进行得比埃里松想的顺利。诺斯人们很轻易地走出了厅门,深入城堡内部。
“散开。”面对岔路,埃里松吩咐道,“尽量找,找不到就回大厅集合。被发现就随便说点什么,反正法兰克人也听不懂。”
拉格纳与他结伴而行,两人七拐八绕地走了一段,最后踏上一条望不到头的石阶。
“那老头子似乎对我们很放心。”拉格纳说,“他并不禁止我们在他的城堡里乱窜。”
“他不敢得罪皇帝。”石阶似乎并不通向两个塔楼中的任何一个,因为埃里松在墙壁上的小窗看见了它们。“也不敢招惹我们。”
他们终于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了。拉格纳试着伸手推了推,门开了一道缝。
“走吧。被发现就说迷路。”埃里松干脆地打开门。
潮气和霉味一同袭来。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断成两截的长剑堆积在角落,锈迹斑斑的盔甲上有好几个或大或小的坑洞。墙壁上挂着一排惨不忍睹的盾牌,看上去曾有人拼了命想要破坏它们。
“放垃圾的地方。”拉格纳确认道。
埃里松受不了这里的灰尘:“走吧。”
就在此时,他听见极其细微的人声。
他对拉格纳做出嘘声的手势,凭着记忆和感觉向声源的方向摸索。
他很快碰上了墙,于是对着墙面贴紧耳朵。果然,他又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你也没找到?我也没有,真是见鬼。”
“兴许是那个伯爵骗了我们,他是个意大利来的脏鬼......”
“他为何要这样做,不,赫拉德,我们还是再仔细找找。”
粗糙的墙面磨蹭着埃里松的手指,很快,他摸到了。一扇漆成和墙壁同样颜色的门,没有门把手,上面沾着污斑和脏痕,与墙壁和谐地融为一体。
他拍了自己的腰间,拉格纳领会了,悄无声息地拔出佩剑。埃里松也抽出剑来,左手持剑,右手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