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贪心。”瑟密尔公爵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不可能？”埃里松漫不经心地审视着自己的指甲，“这么说，你们西法兰克人是要赖账喽。”

“不，我们怎么做那样的事情？”查理二世有些脸色惨白，“但你确实要的太多了。法尔斯滕大人。”

“没有我们，你的军队会被击溃。佛兰德斯肯定会落入洛泰尔手中，他继续进军纽斯特里亚也是迟早的事情。”

“确实。”国王承认道，“但我们已经合作解决了这个问题，不是吗？”

埃里松没有回答，只是缓慢地磨蹭着自己的下巴，他在思考。

“你们打算如何转交土地？”他打开了新话题。

“我们撤出去，你们搬进来，就这么简单。”瑟密尔公爵说。

“撤？撤多少人走？除了土地上的驻军，平民也跟着走？”

“如果你选择纽斯特里亚，”瑟密尔公爵绷着脸，“那么我和我的家属、我的封臣和他们的家属，以及我们掌握的所有武装力量，都会离开。至于平民，如果愿意跟我们走，那么我就会带上他们。”

“我也一样。”伊贝林公爵低声说。

“带走什么？”埃里松眯起眼睛，“可别告诉我，你们会留下一片烧黑的空地。”

“所有能装上马车的东西，我们都会带走。”瑟密尔公爵满是怨气，“至于建筑物，我会下令禁止焚烧。”

“税收呢？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离开，不是吗？你们打算在临走前把税收到多少年后？”

两位公爵看上去都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要我说，两年怎么样？”国王乐呵呵地出来打圆场，“毕竟我手里暂时很难挤出大片的土地安置两位大人和他们的追随者，他们需要大笔的金子。”

“我们也需要。”埃里松毫不留情，“您可能不清楚我们来自一个多么贫瘠的地方。再说了，若是征税过头，两位大人怕是会给我们留下一地的强盗和小偷。”

“你——”瑟密尔公爵咆哮起来，但国王摁住他的肩膀。

“一年。”查理二世露出近乎讨好的笑容，“就收一年的税，如何？”

差不多了。埃里松见好就收：“可以。”

“谈谈我们的身份吧。”埃里松开始触及最敏感的部分，“国王殿下愿意给我们什么样的名分，让我们统治这片土地，好叫那些平民心甘情愿地服从我们？”

谈判桌上的气氛立刻锐利起来。三个位高权重的法兰克人频繁地交换着眼神，有时干脆贴近咬起耳朵，伴随着激动的手势。

“我所有的这片土地，是我们法兰克人征服高卢人得来的。它被称为纽斯特里亚，意为‘新征服的地方’。”瑟密尔公爵最先开口。

“因此，国王对此地的管辖权是不可置疑的。”伊贝林公爵接着说，“不管是之前的墨洛温诸王，还是现在伟大的加洛林王族，这片土地都属于我们法兰克人。”

埃里松忍住不耐烦的冲动。

“我希望——”查理二世摩擦着双手，“诸位应该以我的封臣的名义管辖土地。”

埃里松没说什么，只是将话转移给拉格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