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囿回到粽子铺那儿,携白莹离开了商铺,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子夜,他来到了县衙,许坡已经等着了,县令和赵将军稍后也到了。
“抓捕之前要弄清凶手是否还有帮凶。”县令思索着道:“你们谁对那一带情况熟悉?”
“不,不熟。”除了许坡人人摇头。
“我倒是与耿掌柜认识。”许坡铁青着脸道:“就是没有与他交过手,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他。但是,今天这个行动是一次绝密行动,事关社稷安危,一定要成功。我死了没什么,就怕……”
“我先躲进粽子铺去。”子囿不以为然打断了他的话,看着朝他朝自己射来的惊楞钦佩的目光,淡然地道:“我从院子里翻墙进去,然后躲在铺里。到时候许兄弟敲门,我们里应外合拿下他,然后再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实际上他已经想好了,进去以后他就动手,把耿掌柜抓起来再说。
许坡无奈地点点头。
他们来到了粽子铺,县令和赵将军、仵作守在铺子两侧街上,粽子铺门前留下了许坡。子囿悄无声息地从后院的墙上跃了过去,落进了院子中。
粗看了一下院子,没了小时候宽大的感觉,院子不大,很局促。
他走向后门,用匕首挑开了门栓,然后一点一点地推开门,闪身进屋,发现灶头那儿有灯盏在闪烁。探头一看,是耿掌柜站在案板前,手握一根粗大的擀面杖正盯着案板上躺着的一个人。
这个人一动也动,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但是,他躺在案板上是要被剁成肉馅。
显然,耿掌柜是在欣赏他的食材。
少顷,耿掌柜表情开始凝结,一丝狰狞挂上眉稍,右手紧握的大擀仗向上一举,挥舞着就要朝案板上人的头砸去。
见势不妙,子囿立刻将手中的黄豆朝耿贵手腕射了过去。只听他“哎呦”一声,擀面杖掉在自己背上滚落,他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疼得弯下了腰。
接着,子囿赶步上前,一掌将他劈昏在地。
随后他来到了铺子门,开门朝外面招了招手。
“怎么样?”外面的人全部进了粽子铺里,赵将军着急地问道。
“我进来的时候,他正要动手杀人,我就抢先下手了。”子囿答道:“可是,那个要被杀的家伙却还在案桌上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有梦到自己刚才在鬼门口转了一圈。”
“那就瞒着他,说耿掌柜卷款逃走了,让他滚蛋。”县令建议道。
“就这么办。”赵将军点头同意了。
进了灶头间,赵将军看了一眼耿掌柜正在流血的伤口,咧了一下嘴,道:“呵,达鹤堂不是动嘴不动手么?怎么也用暗器啊?”
子囿笑道:“对君子动口,对小人就不讲究了。器么……暗器明器都是器,有效就行……”
赵将军不吱声了,瞅了县令一眼。然后朝许坡和仵作挥挥手。
他俩一人拽住一条倒在地上的耿掌柜腿,像拖死狗一眼将他拖去了院子里。
子囿上前拍起案桌上那睡得正香人的脸,把他弄醒。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坐起身来。
县令很肃穆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他懵懵地道:“我……是来学徒的,姓李,村里人叫俺……籁子。”
“哦,是这样。这个粽子铺的掌柜卷款潜逃了,县衙正四处抓他呐。你这学徒做不了了,回家去吧。快走,我们要查封粽子铺了。”
他看了一眼身着酱色军服、佩绣春刀的赵将军,惊颤地出门,失魂落魄地去了。
许坡和仵作已经将耿掌柜五花大绑起来。然后用一盆井水浇醒了他,把他带进了灶头间。
耿掌柜的表情木然,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红红的似乎都快滴血了。他颓然地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凶狠瞪着他的赵将军,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许坡,悸颤颤地喊道:“许大人……”
许坡一脸的厌恶与愤怒,喝道:“住口,别叫我!”
“行了,说吧,怎么干上这一票的?”赵将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冷冷地道。
耿掌柜先前还心存侥幸,许坡这么一翻脸,他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清楚自己的罪恶,低下了头,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闭眼不说话了。
子囿见状咧嘴一笑,拿起两把刀,把刀面一上一下地夹住耿掌柜的左手手指,然后两掌在刀面的两边对向挤压起来,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咔咔”响了起来,耿掌柜刹那间嚎了起来,嘶喊道:“哎呀疼死我啦,我说……别夹了啦,我说!”
子囿松开了手,笑道:“怕疼啊?我还有比这更疼百倍的办法,你不说,我可以让你都尝尝。”
“我说我说。”他怯怯地瞅了一眼子囿,怕极了他的手段。手指很疼,疼得直哆嗦。但是,他哆哆嗦嗦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交代。
显然,他明白自己犯下的罪恶很严重,不想痛快的交代,那样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呵,癞皮狗啊!”赵将军的脸色变得铁青,朝子囿道:“道尊,这个畜生就交给你了。他不交代完罪恶,你就不用停手了,疼死了拉倒。”
“诺。将军放心,今天他即便是哑巴也要开口。”子囿一把将耿掌柜推翻在地,掀起他的长袍衫下摆,露出他的双腿,然后用案板上放着的挂肉的铁钩朝他的小腿骨头上一下一下地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