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女人喊完,跟在她后面的耿贵已经举起大擀面杖朝着她的头轮了下去。
很快,两具尸体整齐的摆放在了案板上。
次日,凌晨四点,他又开始包起了他的“香肉”粽子。
看着日渐丰满的钱匣,耿贵很开心,在这条财路上走得越发执着,以后每隔个四天就会找一个流民来粽子铺做学徒,把他做成“香肉”。
看人的眼神已经和以前有了天壤之别,肥瘦才是他最关注的焦点。
——他交代完了。凄凄地求子囿停手。
他的两个小腿骨头已经被扎出了无数的血窟窿,疼得浑身在颤抖。
县令和赵将军脸色铁青,耿贵特么的就是一个鬼,披着人皮而已啊。
子囿的脸色也变得铁青,瞅着他道:“继续回答问题。如果有半点的犹豫,我就掀起你的袍衫,在你的肋骨上扎洞。”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耿贵吓得面如死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今天是体验到了。早知道是这般的痛苦,他很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交代?这个扎他骨头的人就是一个魔鬼,他在子囿面前已经胆寒得没了活下去的心思。
县令拧起了眉头,目光阴森地盯住了耿贵:“四天杀一次人,两年来,至少杀一百八吧?这个院子看着也不是很大,骨头都埋在院里了?能埋下么?”
“不,不是。”耿贵有气无力地赶紧解释道:“就是头三个的骨头和头颅埋在院里了,后来的骨头和头颅我都砸碎扔在砂卵河里了。”
审讯记录是县令写的,他让耿贵签字画押了。
许坡用一块布塞住了耿贵的嘴,随后用一根裹脚布缠着了他的眼睛,将他五花大绑地捆绑在楼梯扶手上。
他们都去了院子里。
在墙角咸菜缸下面确实有泥土松动的痕迹,挖开一看原来是几具碎骨,最下面还有三颗已经腐烂的头颅。
仵作依据头颅腐烂程度判断,符合死了两年的特征。然后,他提起搁在井栏上的绳子,下面是一个篮子,里面赫然是一块男人的大腿肉。
那块大腿肉根部的生殖器还没剁掉……在场的人见个个肠胃翻涌,腥腻的气味让他们呕吐起来。
县令和赵将军判断耿贵的交代细节与事实是相符的,口供是真实的。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耿贵交由卫戍军处理,县令则回县衙弄一个海捕文书挂在在粽子铺门口,说耿贵欠肉款和房租不还,已经潜逃,决定予以通缉。
商量完了,赵将军欲带走耿贵。
子囿瞅着赵将军,附耳悄声提醒道:“将军,刚才他的喊声可不小,夜深人静可能惊动了邻居,若收押难免走漏风声……”
赵将军冷冷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我这就与许坡把他押去坟地,杀了就地掩埋,一了百了。”
子囿明白了,县令和赵将军断然不会让其他人察觉粽子铺曾发生血案,影响自己仕途的。
他看到了机会。
于是,子囿拽了下他的衣袖,又朝其他人作揖道:“各位大人,本道刚从仙鹤山修行出山,还没有一个容身之地。这个铺子死了这么多人,在一般人眼里,是凶宅无异了。本道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愿意将屋子买下来,改成修道堂,积德行善。望各位大人成全。”
“哎呀,这个凶宅能转化成一个祈福避灾的修道场所,倒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啊。”县令兴奋地盯住了许坡:“哎,这个铺子不是许校尉的么?不知道许校尉意下如何?”
许坡就怕这个烫手的房子连累自己,能够甩手自然是感激不尽。听了县令的话连连点头道:“缈飘道尊想要,拿去便是了。这次破案也亏了缈飘道尊的鼎力相助,我感激还来不及呐。”
“那就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子囿笑着作揖,道:“那么,就请县令大人一并给本道出一份转让文书好么?多谢了。”
县令很是欣慰:“好好,我就给你出一份文书,你就在铺子等着吧,我一会给你一起带来。”
赵将军也笑了,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不住地点头,道:“好,这个案子就此了结,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凶宅变行善之地,倒也是化化腐朽为神奇,呵呵呵。走吧,许坡,把那个畜生带上,送他上路。”
“诺。”许坡咬牙地答应着,拽起了瘫在在地上的耿贵。
但是,耿贵疼得浑身虚弱,根本就站不起来。
子囿不高兴了,一步跨到耿贵面前,扬起手中的铁钩,恶声恶气地道:“要不要我用铁钩扎着你肋骨起身……”
“啊不!”他恐惧到了极点,顾不上疼痛,咬牙切齿地起身,被许坡推搡着朝门外走去。
子囿跟出门瞅了一眼,在许坡的押解下,耿贵拖这伤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很快一行人消失在了黑暗里。
子囿想拴上铺门,忽然想起县令还会再来,就虚掩了铺门。
他在铺子里四处看了一眼,发现灶头间还有一个大木桶,里面还剩下不少大油。他将墙上的剔骨刀和灶台上的油盐酱醋及花椒等全部收起来放在锅里,接着端着锅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被许坡和仵作挖得坑坑洼洼的。他举着灯盏将尸坑里的碎骨头和头颅一一捡了起来,连着水井里的大腿肉一起放在了咸菜缸里。先将咸菜缸移出了院子,小心地放进了砂卵河里推离了岸边,借着月光,看着它像一叶随时会沉没的小舟沉甸甸地随波飘去。
然后将锅也放在河面上,将它推离了岸。
接着,他填平了尸坑,又进灶头间四处看了一下……